員和其他官員完全不同,對他的記憶,也就格外深刻一些。後來她聽說,他下過鄉,他的妻於是和他一起下鄉的知青,曾有過共甘共苦的經歷。和其他人經歷不同的是,他是從鄉下一級級走上來的,從生產大隊到公社,從公社到縣,從縣到地區,再到省裡。他的妻子也緊隨他之後,一步一級臺階。官場充滿了內幕,每一段內幕,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時,官場也是具有相當透明度的,你想做到完全的不為人知,幾乎不可能。許多時候,我們看到某個貪官被抓的訊息,大吃一驚,那僅僅只因為你沒有進入官場這個場。對於身在官場的人,從來都沒有意外可言。不過齊天勝今天會出現在這裡舒彥是真的大大地意外。她多次對人說過,如果江南省還有清廉官員的話,那麼,非齊天勝莫屬。
一位碩果僅存的清廉官員遊進了深水區,這說明了什麼?
舒彥突然感到一陣寒慄。這件事讓她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貓不吃魚,只因為那條魚太小,不合他的胃口。孔老夫子有一句話,叫克己復禮。簡單地理解,就是剋制自己的一切慾望,為了達到那個遠大的目標。這種人,一旦達成目的,其瘋狂是一定會令人震驚的。
後來,她聽到了那段完整的錄音,齊天勝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完全被顛覆了。
齊女勝進去的時候,周小萸雖然熱情,雖然只是那種討好的寒暄,並沒有絲毫曖昧的成分,這似乎表明,齊天勝和周小萸之間,沒有絲毫超越男女界線的交往。一開始的過場也很平淡,要了一壺普洱,大概因為服務員在房間的緣故,開始只是聊了幾句閒話。
齊天勝說,怎麼樣?你女兒上班了嗎?
周小萸說,還要感謝老同學幫忙,已經上班一個星期了。
齊天勝說,還適應嗎?
周小蔓說,他們說了,現在馬上當主持人,可能還不行。你也知道,她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普通話不太準。
齊天勝說,不準可以學嘛。再說了,他們不是不喜歡播音腔嗎?普通話有點地方特色.更平易近人嘛。下次有機會我和他們說說。
周小萸說,那真是太麻煩秘書長了。
接下來談話的內容,是他們這次見面真正的目的所在。
舒彥聽到一聲門響,應該是服務員離開了。此時,前面的話題斷了,兩人都沒有去接,有一瞬間是冷場的。過了一會兒齊天勝先開口了,他說,你在電話中沒有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小萸說,下午舒彥去醫院找了我。
齊天勝說,最近,她在上竄下跳,像跳樑小醜一樣,你完全不必理她。
周小萸說,可是,她給我看了幾張照片。
齊天勝問,照片?什麼照片?
她說,是一個年輕女孩子的照片,我不認識從沒見過那個人。
彼此沉默了幾秒鐘,齊天勝沒有說話,周小萸也沒有說。舒彥很難判斷那幾秒鐘裡,他們在做什麼。後來,是齊天勝打破了沉默,問,有什麼問題嗎?
周小萸說,她反覆問我認不認識那個人,又拿出三張簽名,籤的都是我的名字,有兩張是我籤的,有一張不是。一開始,我以為她是拿這些東西逛我,後來感覺不是。她好像覺得我一定應該認識那個女人。我沒有想到別的,只是覺得不應該配合她,就堅決否認。我以為她還會說些別的什麼,想慢慢套出她的話。可她找我,好像僅僅只是為了讓我看那幾張照片和簽名,問過之後,她就走了。我覺得這件事很重要,攔住她,一定要問清楚。她最後說了一句很特別的話。
齊天勝問她,說了一句什麼特別的話?
周小萸說,她最後對我說,你去問那個指使你栽贓陷害的人吧。
聽了這話,齊天勝顯然有些惱怒,帶點質問的語氣對周小萸說,所以,你就打電話問我了?說過之後,裡面有什麼動作,周小萸並沒有接話,然後是一串腳步聲和開門聲。後來,舒彥仔細分析,估計此時齊天勝有了某種不妙的預感,因此起身作了一番檢查,甚至還開啟門看了看外面的走道,直到確信沒有人偷聽,才又返加回房間。返回之後,他對周小萸說,你好糊塗,如果她是用計激你,迫使你來見我,我們不是著了她的道?拜託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這話讓周小萸有了懼意,她聲音有些不正常了,說,不會吧。
齊天勝失去了一貫的平和,語氣顯得不客氣而且惱怒,他說,會不會你都得長個心眼。你以為只要你那點床上本事,就可以當好處長?沒一點政治智慧,就算你坐到那個位置,也一樣會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