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找到烘豆。”
“這種房子裡不會有烘豆的,先包紮傷口吧。水籠頭裡有熱水嗎?我想洗洗。我討厭身上都是這”
她倒了些熱水,他脫得只剩下短褲,他因為頭暈眼花已經顧不上尷尬了,但萊拉替他感到尷尬,她走了出去。他盡他所能洗了個澡,然後用掛在火爐上方的茶巾擦乾了身體。
她回來時給他拿來了衣服,一件襯衫,一條帆布長褲,還有一根皮帶。他穿上衣服,她把一條新的茶巾撕成條,緊緊地包紮在他的傷口上。她非常擔心他的手,不僅因為那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還因為那隻手的其他部分已經又紅又腫。但他對此什麼話都沒說,於是她也沒說什麼。
她煮了些咖啡,烤了幾片已經不太新鮮的麵包,他們把咖啡和麵包端到房子前面的大房間裡,在那兒可以俯視整座城市。當他吃了麵包、喝了咖啡後,他感覺好了一些。
“你最好問問真理儀,接下來該做什麼。”他說,“你問過它什麼事嗎?”
“沒有。”她說,“從現在起,我只做你要求的事。昨天晚上我本來想問問真理儀,但我還是沒問。除非你要求我,否則我絕不會去做。”
“好吧,現在你最好問問它。”他說,“現在,這兒和我的世界有同樣多的危險,安吉莉卡的哥哥就是一個開頭,如果——”
他停住了,因為她正要開口說什麼,但他一停頓,她又欲言又止。她平靜了一下,才說道:“威爾,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我沒有告訴你,我本來應該跟你說說,但其他的事情太多了。我很抱歉”
於是她把賈科姆·帕拉迪西給威爾的傷口上藥時,她在視窗所看到的都告訴了他:圖利奧落在了妖怪的手中,安吉莉卡看見她在視窗,還有她那充滿仇恨的目光,以及保羅的威脅。
“你還記得嗎?”她繼續說,“她第一次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她弟弟說他們在做一件事。他說:”他要去拿——‘而她阻止他繼續往下說,還打了他,記得嗎?我可以肯定他要說的就是圖利奧正在找那把刀,這就是那些孩子為什麼到這兒來的原因。因為他們如果有了這把刀,就可以做任何事,他們甚至可以長大時也不用懼怕妖怪。“
“他被襲擊時看上去是什麼樣子?”威爾問道。他坐在那兒,身體前傾,目光急切,這讓她感到很驚訝。
“他”她努力回憶當時確切的情形,“他開始數牆上的石頭,他像是在到處摸索但他堅持不住了,最後他好像失去了興趣,停了下來,然後他就不動了。”她說完後,看見威爾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因為我想這些妖怪可能來自我的世界。如果它們來自我的世界,我絲毫不驚訝它們會使人有那種行為。當協會的人開啟他們的第一個視窗時,如果那視窗通往我的世界,妖怪就有可能從那兒進來。”
“但你的世界沒有妖怪!你從沒聽說過,不是嗎?”
“也許它們的名字不叫妖怪,也許我們把它們稱為別的什麼。”
萊拉不明白他是指什麼,但她不想追問他。他雙頰通紅,目光熾熱。
“無論如何,”她岔開話,繼續說道:“重要的是安吉莉卡看到我在視窗,現在她也知道我們得到了那把刀,她會告訴他們所有人。她會認為她哥哥被妖怪襲擊是我們的錯。我很抱歉,威爾,我應該早點告訴你,但當時事情太多了。”
“哦,”他說,“我沒覺得那有什麼區別。他折磨那個老人,如果他知道怎麼使用那把刀的話,他會把我們倆都殺了,我們不得不和他搏鬥。”
“我只是感到難過,威爾,我是說,他是他們的哥哥。如果我們是他們,我們肯定也想要那把刀。”
“是的,”他說,“但我們不能回到過去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我們必須得到這把刀才能拿回真理儀。如果我們不用搏鬥就能得到它,我們也不會去搏鬥。”
“是的。”她說。
和埃歐雷克·伯爾尼松一樣,威爾是個不折不扣的鬥士,當他說能不搏鬥更好時,她心裡的想法和他一樣。她知道那麼說並不是懦弱,而是理智。現在他平靜多了,他的雙頰恢復了蒼白,他盯著不遠處,凝神沉思著。
然後他說:“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想想查爾斯爵士,他會幹什麼。還有庫爾特夫人,如果她得到了他們談論的特別保鏢,那些被砍掉精靈計程車兵,她會幹什麼。也許查爾斯爵士說得對,他們可以對妖怪置之不理。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我認為那些妖怪吃人的精靈。”
“但是兒童也有精靈,他們並不攻擊兒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