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欒的聲音溫柔並且溫暖,風吟笛點了下頭都記住了,然而她立即反應過來他這般交代自己是為了什麼,不過堵在喉間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是要用自己的血替懿王換血!
“我、我、我……”風吟笛方寸大亂,咬著唇不知道要如何勸說,她知道她沒有辦法自私到不顧懿王和雪兒的生死,她也知道如今她必須狠下心來!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就當是報這幾日我欺負你的仇吧。”鳳欒伸手拉著風吟笛往裡走,她的腳步卻無比的沉重,如今的情形容不得她退縮葉容不得她逃避了。
“你還有心思說那些?”風吟笛咬著唇低語,說起報仇來她仍舊對這隻狐狸的作為咬牙切齒,但是此刻滿心都是擔憂沒有分毫喜悅,她知道她已經沒有生他的氣了……
“說完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南宮墨雪笑著看向並肩走進來的鳳欒和風吟笛,這兩個冤家估計是又鬧彆扭了吧。
“可以,不過雪兒你得幫我。”風吟笛看向南宮墨雪,沒有半分玩笑的模樣,反倒是顯得十分嚴肅,“懿王體內的蠱毒擴散在血液裡,如今蠱毒離開宿主,他體內的所有毒血都會順著傷口排除,不過他體內的蠱毒壓制的太久後來又發作過幾次,若是換血的話,恐怕你就沒命了。”
鳳欒講準備好的藥汁都喝下,衝風吟笛點了下頭,走到軟榻外側躺下,深色安詳而平靜。
南宮墨雪顯示一怔隨機看到鳳欒和風吟笛的動作心下一驚,上前道:“那換做是鳳欒便不會丟掉性命嗎?笛子!你不能這麼做。”
風吟笛伸手握了下她滿是汗水的手,鎮定地道:“我需要你幫我遞藥,還需要你的鼓勵。”
“你們倆商量好了麼?我快睡著了,懿王的狀況也等不了。”鳳欒淡然的看著同南宮墨雪說話的風吟笛,這個丫頭緊張什麼?小時候下藥下毒從來沒見她眨過眼,如今反倒是手軟了。
“好了,我報仇來了。”風吟笛示威一般衝鳳欒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逗得南宮墨雪笑著搖頭,氣氛輕鬆了不少。
南宮墨雪站在軟榻這頭替夏侯懿擦拭著嘴角的鮮血,風吟笛取了琉璃管和兩柄匕首朝他們走了過來,每一步走走的異常艱難卻又堅定。
她是一名醫者,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她不能退縮反而要更加冷靜和淡然,她得沉住氣如同小時候給鳳欒下藥那般狠下心去。
“雪兒,你這麼看著我我手抖,不然你來主刀?”風吟笛講匕首遞到南宮墨雪面前,她伸手接了過來,驚訝了幾秒鐘之後道:“好。”
風吟笛心下大驚,她不過是開個玩笑,然而南宮墨雪臉上卻是十分的嚴肅,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風吟笛面前,接過風吟笛手上的琉璃管握在左手上,手起刀落,一個米粒大小的刀口已經落在鳳欒的手腕上,而她也迅速的講琉璃管插進了鳳欒的手腕中,示意風吟笛繼續。
“笛子,你要謀殺親夫嗎,愣著幹嘛?”鳳欒微微動了下身子,倚靠在軟榻的另一邊,空著的手指了下琉璃管中殷紅的鮮血,提醒她動手。
風吟笛走到夏侯懿身旁,同樣迅速的劃開他沒受傷的手腕,將琉璃管的另一頭插進了夏侯懿的手腕上,鳳欒的血順著琉璃管流淌進了夏侯懿身體裡。
“雪兒,將這些藥灑在傷口上,用浸泡過藥汁的紗布將他們的手腕固定住。”風吟笛講桌上的藥瓶遞給南宮墨雪,兩個人都迅速的給他們上藥、固定琉璃管以防止傷口擴大。
小木屋裡安靜得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鳳欒只是垂著眉並沒有盯著風吟笛,他看到她的手在顫抖,也知道她心裡有多麼不平靜。
上藥、包紮固定手臂一氣呵成,南宮墨雪心裡並非不緊張鳳欒,只是相較而言她更能理解笛子此時的處境,況且生老病死她見得多了,心也更加堅強些。
“呼--好了!”風吟笛長舒一口氣,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換來鳳欒一聲低笑,南宮墨雪則是轉身朝床榻走去,取了兩個大迎枕過來遞到風吟笛手中,又將兩條毯子鋪開給夏侯懿和鳳欒分別蓋上。
“真不知道小時候你是如何給我的兔子下藥的。”見風吟笛拿著大迎枕站在原地發呆鳳欒打趣她道,順口衝著南宮墨雪露出一口白牙,“雪兒比你還小,倒是比你勇敢的多。”
南宮墨雪黑著臉回敬鳳欒:“鳳欒,你還不如說我狠心下得了手呢,你誇我這話怎麼聽著就像是我是個儈子手一般惡毒……”
風吟笛“噗嗤”笑出了聲,走到鳳欒身後將手中的大迎枕塞到他背後,又給他掖了一下毯子,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