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幾分,桃花一般豔麗的薄唇彎起一個號啊看得弧度,將臉朝胸前自己給自己解衣袍的小丫鬟湊近了幾分。
“卿卿對我可真好,心裡甚是歡喜。”
微涼的氣息拂面而過,帶著幾分挑釁和玩味,又換來眼前丹風眼小丫鬟的一個怒視,直接拽了她身上的大氅轉身掛在了一旁,隨即饒過她獨自走到炭火前的貴妃軟榻上躺了下來,到沒有半分丫鬟的樣子,反倒是像個主人一般囂張至極。
“自然是好的,若是今也汝陽王要將姑娘帶走,卿卿就獨自留在這玲瓏院中吧,這個地方清淨些。”
一身紫衣的夏侯懿轉身朝貴妃榻上的人走了過來,輕輕嘆了口氣笑道:“丫頭你這是生氣了?為何?”
南宮墨雪半眯著眼側了下身子,面朝繡著紫玉玲瓏的玉石屏風,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細碎的腳步聲在她身後站定,良久才緩聲道:“門外牌匾上的字不是汝陽王的字,你是因為那些字生氣嗎?”
南宮墨雪的睫毛顫了顫,他是在跟自己解釋?哼!那明顯不是他的字跡,若不是汝陽王還是別人,還有別的男人?這個妖孽招惹的女子不夠多竟然連男子也招惹,一身風流桃花債!
“想必不是汝陽王的話就是某個位高權重的王孫貴族,真不知道何等人許能入得了玲瓏姑娘的眼呢!莫非是遠在祁都的惡狼軒轅昊?”
見他跟自己解釋卻還是這般不上心的模樣,南宮墨雪心底也是一惱,轉過身來衝他笑道,臉上因為易容變得不太相似的容貌毫不影響她眼中的怒意,自今日一早醒來見到身邊立著個美人開始她的眼中就充滿了怒火,燒到了這會兒依舊旺盛不已。
“還真是生氣了呢,想知道那是誰寫的字嗎?你去研墨,我一會兒將人請過來寫給你看。”
夏侯懿俯視著躺在榻上生氣的小丫頭,笑意盈滿了整個臉龐,若非眉心那一抹嫣紅的硃砂痣他的樣貌倒也沒有改變幾分,不過骨骼縮小同尋常北齊女子一般高矮,臉上的易容藥雖然不多卻全然看不出來是男子了,妖嬈絕色的面容再次讓南宮墨雪嘴角抽了抽。
“不要!真把我當丫頭使喚呢!一路上舟車勞頓一連著六日沒有好好歇過了,如今還要伺候人?本姑娘可不幹!”南宮墨雪撅著嘴一臉不贊同的神色看向夏侯懿,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要招惹這個汝陽王她心裡就是極為不爽……
“既然你不願意磨墨,那也不可能知道這字是誰寫的了,可惜了這一架子上好的江南墨喝著千金一支的極品紫毫筆了。”夏侯懿眼眸流轉在寬大的書桌後面的架子,擱置了八年的東西依舊不染纖塵完好無損的放在那兒,卻不似八年前形單影隻,好歹多了個人在身邊。
南宮墨雪的眼光隨著他怨念無比的聲音朝側面的書架上瞥去,果然看見了一整排的上好江南墨的盒子以及一排排極品紫毫的架子,烏金筆頭比一般的紫毫筆重許多,然而這精緻完美的做工卻是地道的極品紫毫,從粗到細從大到小一次排列著放好,她甚至能聯想到那下筆的觸感和寫出來完美的字!
心動了一下,看見這滿架子的好筆,然而心理鬱氣未散的人心裡還殘存著幾分怒氣,她微微將視線挪開,卻見到書架旁的他伸手將其中一個紫檀木盒取下來放在桌上。
墨盒蓋輕啟,散出一室清墨香氣,奇特的香氣瞬間讓她內裡怔了怔,如果她沒聞錯的話,他開啟的應該是江南蘇墨,並且是蘇墨裡最為稀少的涵香,江南制墨世家在夏侯家改朝換代之時滅亡,連三歲稚子都死於襁褓中,因此那一年的涵香墨便成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許多文人騷客終生想尋得的東西之一。
“涵香墨!”終究是忍不住出了聲,她心底的那一絲對墨寶的西醫蓋過了方才心底的不悅,畢竟這等東西有的人一生也不得見一次。
夏侯懿淡淡的抬了下眼笑道:“現在可願意研墨了?你若喜歡都送了你又何妨?”
南宮墨雪心底還在天人交戰,糾結萬分的小臉上精彩紛呈,她倒是不甚稀罕這東西,見一見也就得了,可是這樣的東西孃親和外祖父卻是極為喜歡的……
見她猶豫不定的模樣,夏侯懿倒也不著急,轉身從書架上將那一排墨盒都一一取了下來,依次在桌上排開,不同質地的盒子裡裝著不同的墨,從最珍貴的蘇墨到價格最昂貴的徽墨無一不是文人所求的珍品,好的南宮墨雪心裡暗自精心,這裡若是沒錯的話應該是他八年前來過的地方,那個時候才十一歲的他就有如此財力收集這些極品墨?
“這些都是你尋來的嗎?”她忍不住坐起身來打量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