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放好行李後下樓,工作人員已經擺好了晚餐,都是從酒樓現訂的飯菜,品相一般,味道應該不錯。
其餘嘉賓已經落座,薩颯在身邊給阮今留了個位置,朝她招手,她的主動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但餐桌明顯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大家都暫時把疑問憋在心裡。
都是些家常菜,但在國外稀有,餐桌很大,除了夠不到的菜阮今幾乎每個都嚐了點,主食吃的很少,一杯水喝完了想要去到,水壺在餐桌中央,坐著夠不到,於是稍微站起來了一點。
阮今對面是沉階,自己被薩颯和關逢陌夾在中間,大家吃飯不怎麼交流,也沒發生什麼用公筷替別人夾菜的事情,一頓飯吃的很平靜,阮今站起來就稍微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的頭髮很長,下樓的時候忘記帶皮筋扎住了,因為吃東西的幅度小本來不礙什麼事,但起身前傾時順著重力將要落在餐桌上,雖然桌子套了一層桌布,肉眼可見的乾淨,但總有人覺得上面糊了一層油漬。
江臨笙放在餐桌上的食指突兀地向上翹了一下,白悅不太想管,和沉階一樣無視,薩颯在右邊看不到左邊的情況。
關逢陌突然伸手接住了那縷頭髮,這是幾個注意到的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他在眾人為阮今失神的時候呼呼大睡,剛剛和阮今第一次見面也只是眯著眼睛發了會呆,看不懂是被阮今的漂亮魘住了還是仍舊沒睡醒。
論身世他拿的牌連柏孟這個大學生都比不過,但論神秘感又比沉階還吸引人。
阮今的面孔在沉階面前漸漸接近,他終於抬起眼瞼瞥了她一眼,阮今沒看他,因此錯過了他眼裡的輕蔑,她拿到了水壺,又回倒了座位上,發現鄰座吊梢眼的男人握著她的頭髮,磨砂了幾下,發現她看過來,勾起嘴唇有點戲謔地笑了:“下次注意點吧,我可不是每次都那麼好心。”
薩颯聽到聲音從右邊探過來:“你幹嘛?你鬆開!你什麼好心?”
關逢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看上更像個無賴了,鬆開了阮今的頭髮,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阮今面前:“要感謝的話給我也倒杯水吧,哎呀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我心好悶啊氣都不順暢了。”
阮今一邊握住了薩颯的手,一邊朝他點點頭:“謝謝,我下次會注意的。”
其實這並沒有什麼,頭髮不小心落在餐桌上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嗎?曲煙和柏孟都沒覺得這是大事,阮今和他們想的一樣不在意,但身邊總有稀奇古怪的人給她這個建議那個建議,打著為她好的旗幟限制她的行動。
她把水壺放回桌子上,完全忽視了他後面那句話。
關逢陌挑了挑眉,兩個人都無視了那個杯子繼續吃飯。
飯後本來應該是大家自由娛樂的時間,卻被導演叫到客廳,組織起一場介紹會。
阮今上樓取了條髮帶,聽到通知下來的時候沙發已經坐滿了,關逢陌一個人佔了大半位置,斜躺著閉著眼,薩颯剛想起來叫阮今,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曲煙先開口喊她:“到我這來吧,這裡還能坐一個人。”
單人沙發比椅子寬,勉強能擠下兩個人,阮今走過去,曲煙讓出來一個人的空隙,向她伸出手,阮今搭著她的手坐了下去,兩個人免不得肩挨著肩腿挨著腿,如果是男女嘉賓導演這時候就要尖叫了,但曲煙雖然長得酷性別終究相同,於是這曖昧的一幕大家都沒在意,只有薩颯敏銳地嗅到了危機。
導演為了讓嘉賓們更快地熟悉起來擦出節目的爆點,沒讓大家直接做自我介紹,開拍前節目組不會讓各位嘉賓特地去了解對方的資訊,給現在的‘猜一猜對方的職業’環節埋下了引子。
算是戀綜裡的老套路了,導演點名從關逢陌開始,可能看不慣他一直消極怠工的樣子,叫人把他搖醒。
他不一定是真睡,被推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當然眼睛睜不大,半眯著,聽導演把話又說了一邊,打了個哈欠:“那就猜唄,這麼早叫我幹嘛,猜完了再叫我也不遲啊。”
白悅笑著把話接過去:“感覺是自由職業者呢,做事情很隨心所欲。”
關逢陌:“不是。”
柏孟吃飽了飯又恢復了精力,在場有一半人不怎麼愛說話,他就極力活躍氣氛:“那一定是要上夜班的職業,大哥你看上去真的好虛哦,熬夜熬得吧,嘿嘿,我也喜歡熬夜。”
關逢陌用他本就沒多少眼珠子的眼睛瞥了他一下,看上去像翻了個白眼,但是沒否認。
薩颯斬釘截鐵地說:“男模,還是那種因為臉臭一直沒人點的便宜貨。”
曲煙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