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嚮導,找不到糧食和用具,想找一口鍋做飯也不容易,猶如盲人瞎馬,夜半臨池。八路軍是保護人民的鋼鐵長城,人民群眾又為八路軍建造了一道固若金湯的銅牆鐵壁,成為補充和擴大部隊的雄厚兵源。當時,聶榮臻曾給邊區的部隊起過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子弟兵”,意在強調邊區部隊絕大多數是邊區人民的子弟,它同邊區人民有著自然的血肉聯絡和親緣關係。晉察冀軍區創辦的報紙,從1941年起也改用《子弟兵》的名稱。1939年1月,聶榮臻寫了一份關於晉察冀根據地建立的經驗情況報告,約有十萬字。毛澤東看後,確定把這個報告單獨成書出版,親自為它題寫了書名:《抗日模範根據地——晉察冀邊區》。毛澤東、朱德、王稼祥還分別為它作了序。
聶榮臻在抗日戰爭中建立的豐功偉績舉世矚目,是他輝煌歷史上極其壯麗的一頁。他在創立、鞏固和發展晉察冀抗日根據地的光輝實踐中,獨闢蹊徑,創造性地突破日軍的四面圍困,在戰局瞬息萬變的情況下,以不變應萬變;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成為開展平原游擊戰的奇才和能手,這的確又是他作為抗日戰爭時期之常勝將軍、百戰不殆的奧秘所在。
3 聶榮臻與林彪關係之謎
聶榮臻同林彪先後共事三次,累計時間不到五年,分別任黨職、軍職第一把手。但兩人始終未能結成至交,直到分道揚鑣。其中緣由何在?
3.1 初次相識之後
聶榮臻與林彪相識,最早是在大革命時期的黃埔軍校。當時,聶榮臻是黃埔軍校政治教官,林彪(原名林育容)是第四期學生,學習上比較平庸,政治上也不活躍,聶榮臻同他接觸不多,印象也不深。林彪由黃埔軍校畢業分配到葉挺獨立團實習,就是經過聶榮臻之手分配的。林彪到葉挺獨立團不久,就參加了南昌起義,以後又隨朱德、陳毅率領的起義軍到達井岡山,並先後擔任過連長、營長、團長,直至紅四軍軍長,時值1930年8月,當時林彪才二十四歲,在頻繁的戰鬥中,他指揮靈活,排程有方,身手不凡,仗打得很出色,提升的也快。然而林彪的性格是內向的,除了失去理智的時候說說怪話,發發牢騷,把自己的心事暴露出來,在多數情況下,他能把自己一些見不得人的打算,深深地埋葬在心裡。
聶榮臻曾回憶說,林彪“平時又是一個不愛講話的人,和他共事,推心置腹地交換一些意見,有時感到困難。往好處想他,這個人似乎很深沉,往壞處想他,又覺得他很陰沉而又有些鷹鷙。”《聶榮臻回憶錄》林彪有帥才,有指揮才能,善於組織大部隊伏擊和突然襲擊。然而正是這一點,造成了另一方面,即他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甚至目空一切,狂妄自大,認為自己天生一副帥才的腦袋,能夠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而對匹夫之勇,對於打頭陣,向來不放在眼裡;由於自視甚高,所以一向和同事處不好關係,也就總想往上爬,軍事指揮時任性,不負責,個人主義傾向嚴重。在當時惡劣的革命環境下,幹部的提拔,像割韭菜一樣,一批一批地倒下去,又一批一批地提拔上來,戰鬥打響時是個排長,等戰鬥結束時使成為連長,甚至營長,這已經不是稀奇之事了。
據朱德、陳毅、肖克、曾山、鄧子恢等老同志講,林彪在南昌起義到井岡山這一時期,獨斷專行,排擠同級政工幹部,當連長時看不起營長,當營長時又反對團長。如果我們用剛愎自用、一意孤行、不顧全大局、本位主義等說法形容林彪,大概是絲毫也不過分的。這些素質對於一軍之將帥,尤其是比較有謀略、有才能的將帥來說,是害人害己的。南昌起義失敗後,起義軍轉戰到湘南大餘,林彪動搖離隊,只是由於不認識路,才不得不折回部隊。他平時的沉默寡言加上一開口又會說好話,說嚴重一些是陽奉陰違,心口不一,這就掩蓋了他性格中的負面。林彪這種性格特性由來已久,並不是“文革”期間一時一地形成的。在中央革命根據地環境困難時,他多次要求離開主力,自己拉人去打游擊,甚至提出“紅旗到底打得多久?”的問題。毛澤東1930年1月寫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文,就是為批駁林彪的悲觀動搖而寫給林彪的一封覆信,並且傳達到全軍,在幹部和戰士中進行討論。
林彪對毛澤東的批評很不服氣,他認為是小題大作,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還向全軍傳達,這等於丟了他的面子。他只好忍氣吞聲。四十年後的1966年,林彪成為中國黨政軍第二號鐵腕人物時,仍然耿耿於懷,寫了《西江月·重上井岡山》一詞,言“四十年前舊地,萬千往事縈懷,英雄烈士啟蒿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