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的‘忌賢嫉才’,曾布被逐了,呂嘉問落職了,現時朝廷忠於‘變法’的人,已被呂惠卿剪除大半;我恨呂惠卿的‘貪讀奸利’,現時‘變法’的聲譽,已被呂惠卿敗壞殆盡;我恨呂惠卿的‘結黨營私’,現時諫院、御史臺的官員,幾乎都成了呂惠卿的黨羽。可我鬼迷心竅,以‘弄權’對付‘弄權’,以‘陰謀’反對‘陰謀’,鑄成了‘弄權罔上’之罪。我與呂惠卿殊途同歸,成了千古罪人,罪該萬死啊!
“阿爸,兒不孝!浮躁自負,自作聰明,違背了父母的訓誨,琺汙了家風的清白,陷阿爸於不忠不義之中。凡願自縛請罰,以滿腔悔恨之血,洗涮自己這莫贖的罪愆。阿爸、阿媽,兒愧對你們三十三年掬勞養育之恩,兒悔恨不及啊”
王雱痛哭呼號,鮮血噴口而出,染紅了王安石腳前的青磚,昏厥倒地。
吳氏驚叫撲去,抱著昏厥的兒子,大放悲聲
王安石完全木呆了。他手腳失措,慢慢彎下腰身,撫著昏厥的兒子,哽咽著呼喚:
“雱兒,雱兒,我不該來到京都,我不該帶著你來到這是非之地”
當王安石為昏厥的兒子到處延醫求救的時候,一則“王安石自請離京”的謠言,當夜便在朝臣府宅中哄傳。精於當官之術的御史中丞鄧綰聽到這個訊息後十分震驚,他害怕王安石離京後呂惠卿返回京都,更害怕呂惠卿弄權報復,便急忙找中書戶房習學公事練亨甫摸底。練亨甫原是一個慣於恃才逞能的人,根本不知他與王雱合謀的“弄權矇混,罔上欺君”的罪行已經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