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又被司馬光借到書局供職。而司馬光並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忠於皇上,他有一首寫王昭君的古風詩不無深意:‘宮門銅環雙獸面,回首何時復來見。自嗟不著住巫山,布袖蒿簪嫁鄉縣。’借古人而舒發心志,這不是對皇上的怨恨嗎?”
王安石一驚,霍地站起,瞥了謝景溫一眼,若有所思地踱步徘徊。
曾布被謝景溫的手段嚇懵了,茫然不知所措。
呂惠卿不動聲色,他注視王安石。
章惇也被謝景溫弄得心驚肉跳:這是衝著蘇軾、司馬光放暗箭啊!
謝景溫繼續陳述他的戰術:
“擒賊擒王,只要拿下這些頭面人物,才能制止‘突變’的發生。而拿下這些頭面人物的有效手段,就是向皇上彈劾他們貌似忠誠而反對‘變法’的罪行。我已寫成了一份奏表,不知是否可用?”
王安石面色陰沉,眉宇間的三角形似乎已呈紫色。章惇看得出,王安石心裡正有一場風暴,片刻便要雷聲大作了。他的心“怦怦”跳動,一時喘不過氣來。然而,王安石忽然緩緩搖頭,隨即把緊皺的眉頭一展,停止踱步,又坐在竹榻上。
王安石的心緒在經歷一段激烈的煎熬之後變得從容坦然了。他看得清楚,謝景溫要以範鎮和張方平為筏,向蘇軾、司馬光大開殺戒,以回擊昨天瓊林苑的君臣會見。這完全是“猜疑”產生的報復,是荒唐無據的!
他盯住謝景溫,疾言厲色:
“師直,你知道司馬光這首詩是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寫的嗎?那是十六年前在群牧司時,司馬君實和我深夜飲酒後的一首唱和之作。如果說這首詩裡藏匿了司馬君實對皇上的怨恨,能有人相信嗎?我不也成了司馬君實的同謀者嗎?王昭君就是王昭君,詩就是詩!‘咱嗟不若住巫山,布袖蒿簪嫁鄉縣’兩句,我看倒是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