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在牆角,預備蓋廚房,安排妥當後,和弗之坐在書桌前談詩。這時有一對陌生夫婦來訪,兩人身材不高,那先生面色微黃,用舊小說的形容詞可謂面如金紙,穿一件灰色大褂,很瀟灑的樣子。那太太面色微黑,舉止優雅,穿藏青色旗袍,料子很講究。弗之很高興,介紹給碧初和明經,說是剛從英國回來的尤甲仁,即將在明侖任教,他想不起尤太太的名字,後來知道叫姚秋爾。兩人滿面堆笑,滿口老師師母。尤太太還拉著嵋的手問長問短。兩人說話都有些口音,細聽是天津味,兩三句話便加一個英文字,發音特別清楚,似有些咬牙切齒,不時互相說幾句英文,他們是在歐戰爆發以前回國的,先在桂林停留,一直與弗之聯絡,現在來明侖任教。
當時尤甲仁說,英國漢學界對孟師非常推崇,很關心孟師的生活。弗之嘆道:“現在他們也很艱難,對倫敦的轟炸比昆明劇烈多了。”甲仁問起弗之著作情況,弗之說:“雖然顛沛流離,東藏西躲,教書、寫書不會停的。”又介紹明經道:“現在這樣缺乏資料,明經還潛心研究甲骨文,他又喜歡寫詩,寫新詩,可謂古之極,也新之極了。”尤、姚兩人都向明經看了一眼,姚秋爾笑笑,說:“甲仁在英國說英文,英國人聽不出是外國人,有一次演講,人山人海,窗子都擠破了。”尤甲仁說:“內人的文章登在《泰晤士報》上,火車上都有人拿著看。”錢明經忽發奇想,要試他一試,見孟先生並不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