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感激涕零,對談志剛說:“謝謝了志剛弟,謝謝了!”說著就告辭走了。
戰友一走,於錦又開始責怪談志剛:“就為這麼一個戰友,你值嗎?”
談志剛說:“你不知道,當兵的苦啊!”
於錦說:“當兵的苦,你就不苦?”
談志剛說:“他老婆孩子還在農村,他幹這麼多年不就為了老婆孩子隨軍弄個城市戶口嗎?他要進去了,一家人全完了。”
於錦說:“你不一樣?”
談志剛說:“他是酒後駕車,性質不一樣的,會判好幾年的。我頂了他,頂多是賠償。”
於錦說:“那他怎麼也得出錢啊,聽他剛才那口氣,錢也要你幫著出。”
談志剛說:“他一月就一千多塊錢,還得寄給老婆孩子,要他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確實很難為他了。”
於錦說:“那你怎麼辦?難道你要替他把錢也出了?你是菩薩啊?”
談志剛說:“到時候再說吧。”說著,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於錦說:“這些你先別管了,你趕緊上班去吧!我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於錦像個小孩子一般,噘起嘴說:“我說不去就不去了,我就是要陪著你把這個事情處理完再說上班的事。”
談志剛說:“這怎麼行?不能因為我的事情把你的工作都耽誤了呀?”
於錦說:“我樂意!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這樣決定了。”
談志剛還是感到這樣不太合適,一再說:“這怎麼行?這怎麼行?”
於錦說:“反正我也正不想在速通上班呢。這樣吧,等你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再幫著我找一個好點的工作不就得了。”
於錦既然這樣說了,談志剛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點了點頭說:“那好吧!”
…
《刑庭法官》第十五章(1)
…
時令已經進入冬天了。
雖然天氣依然晴朗著,太陽依然燦爛著,但畢竟已是冬天了,同樣級別的微風吹在臉上,那感覺與秋天已經有了質的變化。在這個北方的都市裡,許多人對冬天的嚴寒總是心存畏懼的。所以每年冬天來臨的時候,一些有條件的人都會像候鳥一樣,紛紛奔向四季如春的昆明、風調雨順的江南和陽光明媚的三亞,去躲避寒冷的冬天。
安北區人民法院的法官們卻沒有理會季節的變換,依舊按部就班地忙碌著。這幾年,人民群眾的法律意識一天比一天強,法院的同志體會最深,因為到法院打官司的人越來越多了,人們之間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都學會了訴之於法院,透過法律渠道來解決,讓法律來為自己主持公道。這是一個社會進步的標誌。老百姓的法治觀念強了,法院的案子也一年年見漲了,法官們也一天比一天忙了。法院的領導已經明顯地感覺到,法院裡的人手越來越緊張了,有的法官一年得辦上千件案子,平均一天得辦好幾個,長期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呢?法官們的身體可是吃不消的,必須要增加法院工作人員的編制。可是要增加法官編制法院自己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必須經市委常委會研究,報市編辦批准。院裡已經就這個問題向市委區委提交過好幾次報告了,可是市裡和區裡一直也沒有個明確的答覆,總是說要研究要研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研究出來結果。
編制沒有增加,但案子還得辦,並且不能有絲毫的耽誤。案子超了審限,上面追究下來,是沒有人考慮你的編制問題的,到那時,誰也不會管你人手夠不夠,超了審限造成了不好影響就得追究責任,再說其他的是沒有用的。所以,現在法院的領導對案子也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尤其是對一些有重要影響的案子,院裡領導更是極為重視。這不,為了劉大建的案子,院裡已經開了好幾次審委會和黨組會,終於確定了劉大建一案合議庭的組成人員:刑庭庭長鬍家輝親任審判長,刑庭法官汪海鵬和馬松江任審判員。
胡家輝庭長參加完院裡的審委會,立即回庭裡召集全庭同志開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雖然需要全力以赴地主攻劉大建的案子,但庭裡還有那麼多的事情,作為一庭之長,他不能不管不顧了,該過問的還是要過問,該交代佈置的還是要交代佈置一下。
他們的庭務會也和庭審一樣,是有著既定程式的:先由各位同志把手頭案件的辦理情況彙報一下,然後說一下自己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最後再由庭長對庭裡前一階段的工作做個點評,對下一步的工作進行佈置並提出要求。甚至每一位同志的發言順序,也基本是固定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