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碉堡、崗樓,一處接一處連續響起了爆炸聲。硝煙沖天,響聲震地。
達姆炸了美軍軍官住房之後,立刻和戰友們一起執行第二個任務:進攻飛機場。此時,3架直升飛機在混亂中騰空升起,朝達姆頭頂低飛過來。直升飛機噴出一道道火舌,曳光彈拖著一串串火亮的尾巴在達姆和戰友們四周亂飛。他們趁著黑色,一躍一跳地穿過硝煙和彈雨織成的帷幕,插進機場。機場上停著14架美軍飛機,直升飛機螺旋槳耷拉著。這時,過去那種種美軍飛機扔凝固汽油彈,莊稼和果園在燃燒和鄉親們被炸死的景象,一一在達姆腦海裡閃出。一股仇恨的怒火霎時湧上心頭。“我們天天見,但從來也沒有離得這樣近,現在,可落在我們手裡了。同志們為人民報仇,狠狠地打!”達姆目光炯炯地盯著敵機,發出宏亮的聲音。只見他和戰士們對準飛機扔出手榴彈。飛機中彈,當即著火爆炸。不一會兒,14架敵機全部炸燬,粗笨的機身東歪西倒地癱在停機坪上。望著大火,望著一架架飛機的殘骸,達姆和他的夥伴們高興得笑了。
被稱為“鋼鐵戰士”的賴文寧也是一位出色的戰鬥英雄。他21歲,是嘉定省平新縣人,從小當放牛娃。家鄉解放後,1964年自願參軍入伍。
1965年7月東帥戰役之後,他負了重傷,被送進醫院。這是他第三次負傷進院了。這次傷勢較重,可是像前兩次一樣,他剛被抬進醫院,就想著出院,想著參加戰鬥。
1965年初,賴文寧參加了平也戰鬥,這是他入伍以來參加的第一次大戰鬥。美國空中強盜成噸成噸地扔炸彈,偽軍瘋狂地射擊。賴文寧在槍林彈雨中毫不畏懼,猛打猛衝。戰鬥中,他的頭上、手上、腳上、胸前雖然受傷5處,但是堅持不下火線,直到全殲敵人。後來,他被送進醫院治療。
賴文寧住院3星期,三處傷口治癒了。一天,一支解放軍部隊來醫院挖防空工事,這正是賴文寧所在的連隊。賴文寧見到自己的戰友,問長問短,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部隊在挖工事,賴文寧卻偷偷地收拾自己的揹包,隨部隊又英勇地參加新的戰鬥了。這次戰鬥,全殲了守敵。賴文寧又受了傷,第二次被送進醫院,又住院兩星期。這時部隊正在準備打東帥戰鬥。賴文寧躺在病床上想,打大仗,自己不參加哪行?他又死求百賴他說服醫生讓他出院,參加了這一著名的戰役。賴文寧參加了殲滅敵傘兵第七營的戰鬥。偽軍傘兵第七營算是美偽的精銳部隊,裝備好,又有美國佬親自指揮。這一仗打得很激烈,對賴文寧來說,這場戰鬥是對他的一場嚴峻考驗。
戰鬥是在白天打響的。一接觸,解放軍立刻把傘兵七營緊緊圍困住了。美軍出動了F一100型戰鬥轟炸機助戰,12架美國飛機在陣地上空輪番轟炸掃射。解放軍陣地巋然不動,步步壓縮包圍圈。賴文寧隨戰友衝進敵人頑抗的工事,同敵人進行短兵相接的戰鬥。
炮彈在賴文寧兩側接連爆炸,賴文寧的臉部、胸部負傷了。氣浪把他摔得老遠,當場昏了過去。同志們見賴文寧倒下,憤怒地高喊:“為賴文寧報仇,同志們衝啊!”然而,賴文寧沒有死。在昏迷中,他覺得有人扶起他,又從他胸前取下了自動武器。他想伸手攔住,可沒有力氣動彈一下。幾分鐘過去了,附近炸彈的爆炸聲把他震醒過來。他先伸手摸摸,身前的武器沒有了,渾身是斑斑血跡。他用兩手支撐著,抬了抬身子,一陣鑽心的疼痛,使他又躺了去。敵人的機槍像爆豆一般嗒嗒地響個不停,賴文寧想,前沿吃緊,正需要人啊!他又一次雙手撐起身子,終於站了起來,抬起鉛一般重的雙腿,從倒斃的敵人身上取了一支美式衝鋒槍,勇猛地衝上前去。他跳進敵人的工事,踩著“王牌軍”的屍體,向負隅頑抗的敵人橫掃了一梭子子彈。敵人退,賴文寧就衝。解放軍的包圍圈在逐步縮小。
這時,美國飛機更瘋狂地狂轟濫炸,企圖炸出一條血路,好讓“王牌軍”逃命。炸彈掀起的土把解放軍戰士蓋住了,賴文寧在氣浪中只覺得眼前一片昏黑,又昏了過去。這時,被圍困的敵人正在作垂死掙扎,槍彈、炮彈像雨點一般嗖嗖地向賴文寧四周飛來。賴文寧在昏迷中微微睜開眼,爬起身,根本不看瘋狂打轉的美國飛機,拿起槍,使盡全力扣動扳機,5個敵人在他面前倒下了。賴文寧一直把子彈打光,炸彈氣浪再次把他震昏過去。待賴文寧醒來,他已被轉送到後方醫院了。他一睜眼就問:“七營吃掉了沒有?”滿意的回答使他微笑了。
賴文寧是一個由農民向革命戰士轉變的典型。他的決戰決勝、英勇頑強的精神,也是全體解放軍戰士所共有的。從賴文寧身上,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