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綏德地界,呂世就感覺到這裡的地形地勢絕對不利於攻堅而只利於防守,只要官軍拿出像樣的三五千人馬,在無定河谷選擇一絕險之地堅守,那就將陷自己這些人馬與死地,要想殺出去,那就要無數自己兄弟生命鮮血開啟通路,但是,這個時代攻城的手段匱乏,一段小小的堡寨就可能要花費自己許多時間和生命,而自己最缺的就是時間,最不願意付出的就是兄弟們的生命。
這回好了,那綏德竟然對自己無用,而綏德籤丁軍戶竟然不得不出城野戰,這回,自己一支強軍,面對可是一群真正的烏合之眾,那勝算就相當的大了,這怎麼不是老天看顧呢?
“既然這樣,三叔現在就下令老營停止前進,就地安營,抓緊造飯休息恢復體力。”
三叔點頭,吩咐一下身邊傳令兵下去通知,立刻一匹戰馬飛奔下山,順著老營大隊邊跑邊喊:“軍師有令,老營停止行軍,埋鍋造飯抓緊休息。”
隨著命令下達,老營長龍一樣的隊伍慢慢的停止下來,那些連夜趕路的百姓一個個趕緊或坐或倒,就在路上休息,一群女人開始尋找河水打火做飯,讓大家恢復體力,輜重兵開始幫助車伕卸下騾馬安排飼料等等,其餘的輜重兵分開,對整個營地開始警戒。
呂世站在高處看到大家雖然疲敝,但各種工作做得井井有條,心中不由變得安定起來。
“對於綏德官軍,大統領,請你帶著你的黑虎衛迎頭趕上,見到敵人不要莽撞,見機行事。”
“是。”
“三位隊長,馬上整頓槍兵隊伍,由我統一帶領,隨在大統領身後,在大統領的配合下,堵住綏德官軍,在野戰裡打敗他們。”呂世滿含信心的安排到。
“是。”三個隊長一拱手轉身打馬而去。
“曹猛兄弟,告訴大家,不要驚慌,我們一定能為大家開啟一條安全通道的。”
“軍師放心,大家對我們的子弟兵有信心。”
“陳策兄弟,你馬上抽調一千五百輜重兵,穿甲備戰,一旦前面戰事膠著,你立刻帶著兄弟們殺上去,不得遲疑。”
“是。”
一千二百訓練有素的強軍,對付一群剛剛放下鋤頭的烏合之眾,呂世有絕對的把握打敗他們。
趙千戶帶著一群接近五千的籤丁,各個頭上裹著一塊看不出底色的手巾,反穿著可能是穿了幾代人的破羊皮襖,腰裡扎著草繩布帶,有的穿著草鞋,有的光著腳板,亂哄哄的開出縣城,也不走城前浮橋,就在無定河凍得跟鐵一樣的冰面上轟隆隆吵鬧而過,沒有隊形,沒有組織,這幾千人就東一群,西一夥,或扛著刀槍,或者夾著木棍,呼朋喚友趕集一般的走向未知的戰場。
出城之前千戶大人和縣尊大人說了,對面的對手是以老弱為主的流寇,被邊軍追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惶惶然如喪家之犬,急忙忙如漏網之魚,根本就是烏合之眾中的烏合之眾,更經過沒日沒夜幾百裡倉皇逃奔,戰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再看看自己這方,足足有五千,那可都是精壯漢子,那可都是綏德的精壯漢子,而且還有六百正規軍的衛所軍漢壓陣,以這樣養精蓄銳吃飽喝足的五千壯漢,對付筋疲力盡千里奔逃的流寇,那就是錢糧那就是犒賞。
就在剛剛,縣尊周暨大人說了,殺賊一個精壯,賞小米一斗,殺老弱賊人一個,賞小米一升,殺賊人首領一人,賞白銀五兩,拿住或者殺死他們裡面的那個叫呂世的狗屁軍師,白銀百兩,上報封官。
戰傷了,有十輛銀子的獎賞,戰死了,有五十兩銀子的燒埋費用。
這還在其次,最最吸引人的是,這一戰之後,免了這些人明年的徭役錢糧。
此獎賞一出,立刻讓所有人欣喜若狂。
免了一年徭役啊,也就是說,再不用一年裡,自己帶著糧食為官家出多半年的勞力啦,省下的糧食且不說,就是多半年的時間,不誤農時的可以撲在自己的田地裡,那得增加多少的出產啊,那是什麼樣的恩典啊,還有,免除了明年的錢糧,更讓所有的人痛哭流涕,一畝的皇糧賦稅,就是土地產出的兩倍,要不是周大老爺體恤這些小民,將淤積出來的田地不算口份,那大家早就餓死了,你沒看見別縣為完糧不得不賣妻賣兒,整村整村的逃荒?交換還是互相吃掉自己兒女已經是司空見慣了。這回好了,真要是這樣,那自己就可以緩口氣了。
還有,還有就是千戶大人說了,這次戰鬥中,俘虜的女子婆姨,就給大家做了老婆。
大家雖然看到周暨大人不出聲,只是皺眉,但也沒有反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