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兩人,過天星已經很久不叫呂世先生了,人前身後都主動叫呂世一聲闖王,這在本心,就是為了樹立呂世的威信,但在背後,在內心,過天星真的想依舊稱呼呂世一聲先生,在他的心裡,稱呼一聲先生,更讓自己貼心。
呂世怎麼不知道?
“哥哥,這事情,還是我們沒有經驗啊,看看,還是招攬人才,才是我們將來指點江山的基礎。”
呂世也就自然而然的喚過天星哥哥,兩個人沒有一點做做,只是隨心而發,沒有半點隔閡作假。
“那先生認為我們該怎麼辦?”過天星看著沿途的馬蹄和腳印,問呂世道。
“是不是召集兄弟們開會研究研究?”呂世已經習慣了開會研究,其實開會研究有好處,但也有壞處,正所謂民主集制,在緊急的時候,那就應該只有集,哪裡還有民主?如果再這個時候,還來民主,保證熱狗都涼透了。
當時,過天星就橫了呂世一眼,但突然笑著道:“哈哈,現在開會可以,來,就我們兩個,我的原則就是,一切以先生一言而決,你開會吧。”
說這話的時候,就表現出一切隨你的意思,當時,呂世看看左右,除了沒有表決權的王建張嘯兩小,連耿奎都被自己留給陳策,在戰場上安撫降服,組織後送,那在這裡,還真就是他們兩個,那開會也就是流於形式。
“哈哈哈哈哈。”呂世在穿越而來,第一次真的開心大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自己穿越與別人真的不一樣的,就是遇到了這些肝膽相照的兄弟,好人,這還不滿足嗎?滿足了。
過天星也跟著大笑起來,笑的非常洪亮而舒坦,這是他聚義一來,最開心和輕鬆的笑,最後,過天星笑到涕淚橫流,笑到小聲嗚咽。
上前一步,呂世輕輕拍著過天星那渾厚的後背,其實他真的理解。
一個本來只是一心豪俠的漢子,卻被這世道,被這相信自己的百姓逼著,隱藏了自己的本性,帶著大家打打殺殺,看到每個死在面前的兄弟,他都會心傷,看到他結義的兄弟每次背叛他都不理解,最後被這些壓迫,將身上的揹負越來越重,與他的性情嚴重不符。
抬起頭,看著呂世平靜微笑的眼睛,過天星抹了把淚水,歉然道:“其實,這都是我的負擔,卻讓先生你攬過,讓我在這半年裡無限輕鬆,謝謝。”
讓一個憨直豪爽的人說出這兩個字,是多麼的難?但,過天星卻輕輕鬆鬆的說了出來,說出來之後,呂世明顯感到自己的肩頭一重,明顯的感到過天星神色的輕鬆。
為這樣,一個相信自己的兄弟,即便是肩頭千鈞,那又如何?
“哥哥。”呂世不再叫他大統領,而如當初,直接叫哥哥。
過天星臉上一抹笑意一閃而過,然後鄭重道:“闖王,先生請說。”
呂世無奈苦笑,但也不再矯情,真情存留心就好,於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現在,前面敗走的是高迎祥,那也是幾萬的杆子,尤其是,這次失敗太過突然,那麼他們就再沒了輜重。”
過天星點點頭,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現在,高迎祥剩下的都是精銳,而且沒有糧草輜重,那他該怎麼做?”
過天星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恍然道:“那他回身不敢與我們相鬥,那只有前進,掃蕩前面的堡寨豪強,以得到軍需,然後一路向東,直到掃蕩整個宜川全境。”
“對。”呂世將雙拳一砸,大聲道:“這便是陳策先生趕來想說的,我們現在就應該做的。”
“驅虎吞狼。”
“對。”呂世再次肯定道:“我們原先的策略,南攻北守,但是,什麼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還要根據形勢決定,這次,高迎祥的出現就是個意外,差點打亂了我們的整個部署,不過沒想到高迎祥十幾萬人馬,號稱三十萬,戰鬥力卻是如此的不堪,之是一戰就徹底的打垮了他們,也為根據地除去了一個大大的隱患。”
過天星點點頭,在馬上扭頭看看身前身後,這些戰意昂揚的兄弟,不由生出一股豪邁,同時也對高迎祥所謂的三十萬大軍生出鄙夷;“呸,還三十萬呢,一個個拖家帶口的,哪裡像是軍隊?更像是流動難民,還要打我們的主意,還要帶著他們打天下?做夢呢?就這樣,就是給他們一百萬,那都是些吃貨,也根本成不了事,這回算是遇到我們了,還是先生心軟,要是碰到官軍,那些投降的百姓還不都是各個人頭落地?人家朝廷獎勵軍功可是按照人頭算,可不是按照俘虜算的。”說到這裡,過天星不由一陣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