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小說:新石頭記 作者:絢爛冬季

不知他要拉寶玉到那裡,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回 論文野旁及圓林 考工藝遍遊局廠

卻說寶被薛蟠拉了就拿走,寶玉道:“到那裡去?也說明白了好走。”薛蟠道:“你不說要買書麼?”寶玉道:“何必這麼匆匆呢?時候又早。”薛蟠道:“昨日伯惠和我說起你來,說氣諸事留心,他佩服你早得狠。今兒橫堅要買書,製造局裡他有熟人,他陪你玉逛一趟,看看機器。那個道兒遠,所以要早點去。”寶玉聽了大喜,即同二人出門,又帶了焙茗,仍是二輛馬車。

上車走不多時,便停住了。薛蟠拉了寶玉下來,伯惠也下了車,走進一家鋪了裡去。進得門來,只覺得一股油煙氣,又黑暗得了不得。步上樓梯時,更是一股熱氣,烘到身上來,好不難受!到瞭樓上,揀一個座位坐下。寶玉站著問道:“這就是製造局了麼?”薛蟠笑起來道:“那有這種樣兒的製造局,這是揚州館子‘久花熡樓’。咱們吃點點心,再到製造局去。”寶玉道:“你二位請便。我早起吃了東西,這惠吃不下。”伯惠道:“多少吃點,這是有名的揚州館子,上海只有他一家。”寶玉道:“委實吃不下去,別客氣。”說者,便走到到欄杆邊去看馬路上的景緻。三人說話時,堂倌早泡上茶來。薛蟠道:“你不吃東西,就喝口茶罷。”寶玉道:“也不渴。”二人無奈,只得叫了兩碗麵,匆匆吃了,下樓惠帳。起先來的時候,伯惠要同寶玉一車,卻被薛蟠拉了起過來。此刻寶玉卻先拉了薛蟠同上一車,馬伕放韁便行。

寶玉連連吐了幾口唾沫,對薛蟠道:“那個地方,虧你們去得,還要吃他的東西。那個贓勁兒,簡直的比狗窠還利害。狗窠不過臭點咧!他那裡又是煤煙味兒,又是油煙味兒,又是油鍋味兒;那些桌椅皮,沒有一處不是一層油,所以我坐也不敢坐。瞅著你們在那裡吃喝,在代你們噁心。要吐個唾沫出口惡氣,也不敢吐。”薛蟠道:“奇了!怎麼不敢吐呢?寶玉道:“把唾沫吐在他那裡,不把我的唾沫弄贓了麼?”薛蟠掩耳道:“把唾沫吐他那裡,不手巴我的唾沫弄贓了麼?”薛蟠掩耳道:“別說了!你今日只怕又發了呆性了。人家上好的館子,多少體面人都贊他,你卻說的這麼著。”寶玉道:“你說我呆,我就是呆!你乖得狠,你不呆!可是往後你別帶我到些那地方去。昨兒我住的那屋裡的對過,有幾個人在那裡高談闊論,說什麼文明、野蠻;還分出什麼物質文明、服飾文明;又說中國地方,要算上海最文明的了。我跟你上過一回茶館,吃過兩回大菜。想起來,確是比北邊館子乾淨。我在南京,也上過一回茶館,那茶館也萬不及這裡的敝亮開豁。以為上海果然文明的了不得,誰知也有這麼個贓地方。說什麼野蠻,我看認真野蠻到了穴居野處的世界,倒還有點清氣,不至受那個惡味兒呢。?”寶玉道:“前兒坐馬車看房子之後,不是茶館麼?”薛蟠哈哈大笑道:“你好大眼睛,那是張氏味蕝圓,是一所花圓。你怎麼把他看成茶館了?”寶玉怔了一怔道:“我不信那是人家花圓。要是花圓時,無論如何,總要有點亭臺樓閣,曲徑回闌,也要有些山石樹木,分出丘壑。他那裡一點沒有曲折,一片大空場,當中造了一所高大房子。這個可以算花圓,我又何妨我一片荒野之地,造起一座房子,也算花呢。”薛蟠道:“這是外國式子,花圓必要一片空場,取其通暢。他那圓子裡面,也還有個亭,有兩塊山石,不過那天咱們沒有走到罷了。你不見他門口釘著‘味蕝圓’三個大字麼?”寶玉道:“他那房子裡,一行一行的擺了多少桌子,明明是為賣茶而沒,花圓郼裡有這麼個樣兒?”任你怎麼說,若說那‘味蕝圓’三個字那茶館的招牌,則可以;要說那個是花圓,我一定要爭的。”寶玉道:“也不說那經營締造山林丘壑的花圓了,算他那個本是花圓,化賣了茶,就要算茶館。你知道‘花圓’兩個字,多少名貴,禁得起這種糟蹋麼?”薛蟠道:“你今天發的都是呆議論,我聽不入耳。伯惠他佩服你,你回來說給他聽去。”

歇了好一惠,寶玉指著車外道:“這是一所花圓,”薛蟠抬頭一道:“一片空場上面蓋了這個房子,不算花圓麼?”薛蟠道:“這個,你和外國人辯去,我不懂得。”寶玉道:“可惜我不懂外國話,要學起來,又沒有人教。”薛蟠道:“這裡教英文的多著呢,不過一兩塊公一個月。”寶玉道:“不知要學幾個月才惠?”薛蟠道:“我也不知道,你回來問入惠。伯惠他的洋話、洋文都好得狠。但不知他學了幾時。”寶玉喜道:“我明兒就請教他。”

說話時,馬車己進門。只見左壁廂一所房子,門口掛著“炮彈廠”三個字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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