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去酒吧。只要拐過兩條街,就可以到達。此刻他內心依然清醒。但是酒勁不斷上來,眼睛一陣恍惚。在路的轉角,差點被一輛車撞到。他用手扶住牆,暫時停下來。又一陣嘔吐。汙穢物從肚子裡不斷翻湧,最後盡數吐出。這時候已經清醒許多。終於覺得累了。他便坐了下來。這個時候,他抬頭去看天上的月亮。海口的月亮很圓。他突然覺得很親切。
沉年沒有想到,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幾個外地的民工圍了上來。總共三個。嘴裡叼著煙,衣服敞開著。胸前刻著刺青。其中一個說,小子,識相點,趕快把錢交出來。不然休怪哥兒幾個不客氣了。
沉年沒有害怕。在那一刻,腦袋的一部分還被酒精控制著。他的思緒突然回到從前——他曾看過蜀平的刺青。蜀平曾告訴他,那是他們一針一針刺上去的。一不小心,傷口就會潰爛。但是現在,沉年看到那些民工的刺青。他一眼就看出來那不是真的刺青。而是自己畫上去的。他突然想笑。
那些民工看到沉年的臉上並無懼色,便從口袋裡掏出了匕首,威脅他說,你小子還真的不怕死是吧?
他們開始朝他逼近。
匕首泛著清冷的光,這個時候,沉年才真正意識到危險的到來。他說,我沒錢。
民工們互相使了眼色。他們開始包圍他。其中一個用匕首威脅他說,不要亂叫。他們的手粗暴而飛快地在他的口袋裡穿梭。最後只摸出一百塊錢和一張銀行卡。媽的,他們罵了一句,今天運氣太背了。接著,他們便叫他去自動取款機——那是沉年所有的積蓄。沉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