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英雄名城。
從公元1243年至1279年,也就是南宋淳祐三年到祥興二年,整整三十六年時間,四川合川軍民在名將餘玠、王堅、張珏的率領之下,以釣魚城僅2�5平方公里面積的彈丸之地和獨特地形,抗擊了蒙古鐵騎,前前後後歷經二百多次戰鬥,浴血鏖戰,先將蒙古總帥爺汪德臣以漫天飛石擊中,死於重慶市郊北碚附近的縉雲山縉雲寺;繼而又將元憲宗桓肅皇帝蒙哥大汗重炮擊傷,死於軍中。從而使南宋半壁江山得以支撐。
釣魚城之戰,是繼歷史上的成皋之戰、赤壁之戰、彝陵之戰以後又一以少勝多、以弱制強的著名戰役。故而被人贊為獨釣中原一小城。
一邊拾級而上,一邊聽著發生在釣魚城古代之戰的細緻介紹,一一瀏覽著城牆、城門、天梯、武道衙門、軍營、天池等等古蹟,我們到了山頂。只見燦爛的陽光下,由北而來的嘉陵江,在山北面的渠河咀和東北而來的渠江匯合後,沿著山腳西瀉到合川縣城,再與西南面的鴨咀和西面而來的涪江匯合,繞經釣魚山南,滔滔東去,浩浩蕩蕩地形成一個巨大的鉗形江流,儼然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這道足有二十公里長的天塹,江石崢嶸兀立,水情兇險奔騰。可以想像,當年攻城的蒙軍,有多少人葬身於旋渦四起、波濤洶湧的水流之中。
再看山下江岸,溝壑縱橫,丘山起伏,蜿蜒鳥道,猿猴難攀。實在是易守難攻的一處險要。
站在這古戰場遺址上,撫今追昔,憑弔先烈,自然會生出壯烈英雄之氣,為凜然千秋的古人業績讚歎感慨。所謂“幾回夜雨驚波浪,疑是當年起鬨聲”矣。
誰知,就在這獨釣中原的小城遺址上,我們這一幫文人,卻為釣魚城之戰的那一幕尾聲,起了爭執。讀者諸君如有興趣,請讀我的下文:“女人·禍水或功臣?”。
女人·禍水或功臣
這個既與釣魚城之戰的結束有關,又惹起爭議的女人叫熊耳夫人。像封建社會的很多女子一樣,人們只知道她姓宗,稱其為宗氏。
宗氏是釣魚城的最後一位守將王立的義妹。
在釣魚城名將張珏調任重慶的四川制置使以後,原統制王立升任釣魚城主將。他按照張珏的佈置,嚴加守備。先後率領軍隊,四處出擊,討伐鄰近各州縣已降元朝的守將,攻取果州、青居諸城,——收復了遂州全境。公元1277年,釣魚城抗戰進入第三十四個年頭,元軍再次雲集釣魚城下,王立率釣魚城軍民堅持誓死抗戰,致使元軍不得進壁壘半步,只能隔江望城興嘆。
應該說,到這個時候,王立還是有功的。王立和熊耳夫人宗氏的關係,對外說是義兄義妹,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其實際情況是關係曖昧,熊耳夫人類似於王立的小妾或是一名非正式的外室。
但這位宗氏決非一般的小妾或是外室,她還是時任元朝安西王相李德輝的同母異父之妹。
她利用自己的這一雙重身份,策動王立投降。1278年春天,重慶被趙安出賣而破,民族英雄張珏督師巷戰,終於不支而走,為元軍在後追及,在被執送往京師途中,於今天的陝西西安市趙老庵中,解弓弦自盡。熊耳夫人趁此時機,動搖王立的信心,說釣魚城經歷三十五年的戰火,已經傷盡了元氣,幾輩子老少百姓,把所有的時間精力,財力物力都放在了抗戰上。特別是近兩年來,合州已連續發生秋旱,釣魚城糧草無存,火藥軍械漸少,城中軍民,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況且南宋大勢已去,跟著其陪葬還有什麼意思。李德輝系異父之兄,宗氏可讓他保證降後不傷官兵軍民性命云云云云。
釣魚山上釣魚城(2)
到了公元1279年春天,也就是祥興二年的正月間,合州安撫使、釣魚城主將王立,終於被熊耳夫人說動了心,派出儒生楊獬前往成都,向元朝安西王相李德輝獻上降書。
至此,釣魚城軍民浴血抗戰守城三十六年的光榮歷史,宣告結束。與此同時,陸秀夫、張世傑於廣東新會縣南的崖山,被元軍所敗,陸秀夫負幼帝趙昺蹈海而死,南宋政權滅亡。
從那以後,和結束釣魚城之戰密切相關的熊耳夫人,一直是個有爭議的人物。大多數人都認為她和王立是叛徒,是民族敗類,是禍水!應該遭到唾罵。郭沫若先生題寫的詩句中,還將他二人與秦檜夫婦相稱,予以痛斥。但也有人覺得這個在歷史上留下一筆痕跡的女人,應該得到正確的評價。或者說,她至少算不得罪人。說不上有功,卻也無多大的過。她只是根據當時當地的實際情況,提出了一個妥協的方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