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哪怕是全部抽去,她也是心甘情願。
“嘩啦!”
幾隻碗被趙元佐掃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身前的那幾個藥童驚嚇的瑟瑟發抖。
“來人,給我到殿前司、馬步司,讓他們將兵卒全都調來!”
盛怒之下的趙元佐怒吼著,就在這時,八妹終於忍不住的走了上前,哭紅的雙眼中滿是堅定,“羅家姐姐,不要在尋了,多耽誤一刻,六哥便多一分危險,六哥平rì裡最疼魚兒,魚兒願意為六哥做任何事情。”
雖年幼,但八妹的聲音卻不容反駁。
屋內,眾人退出去了,只剩下羅氏女,八妹,以及留下做幫手的張珀。
身為醫聖的後人,翰林醫官院的正官使,說他是大宋朝最為厲害的醫師也不為過,卻心甘情願為留下來做這個名不經傳女孩兒的幫手。
市井出高人,這個道理,張珀是明白的,當然,他留下的更多的原因卻是被八妹的勇氣所折服。
要補足楊延昭的失血,那可是需要大量的血液,這小小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住?想到這,張珀心中生出些不忍,因為他很是清楚,若是出了些差錯,失去的可就是兩條xìng命。
第二百五十六章 馬車輕行
躺在楊延昭身旁的八妹捲起衣袖,露出纖細的手臂,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竹管插入到血脈中時,還是疼的皺起了眉頭來。
左手輕輕的抬著,與楊延昭的右臂形成一個微小的高差,鑽心的疼痛傳來,八妹緊咬著嘴唇,扭過頭,看著身邊那熟悉的臉頰,雙眼中的堅定如初。
屋中很是寂靜,靜的甚至可以聽到竹管邊口血液漏出滴落在床上的聲音,張珀立在羅氏女的身後,雙手中皆是捏著數十根銀針,此刻,這位行醫數十年的大宋杏林國手如同回到了四十年前,初次給人診斷治病的那般,心中滿是緊張。
時間慢慢飛逝,屋中的香味開始漸漸的變淡,也許是安神香料的消散,張珀心裡竟然變得焦躁起來,看著床榻上八妹臉sè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很想推開身前那坐著紋絲不動的羅氏女,給八妹扎針封穴,將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止上。。。
可是行醫多年,見慣了生死離別,也明白很多時候,是命懸一線,以死來博生,所以,張珀提到嗓子眼的心硬生生的被他給吞了下去,手心上滿是汗水,滑落到指尖,讓他覺得拿了幾十年的銀針竟有些拿不穩了。
“止血!”
突然間,一聲嬌喝在屋子中響起,張珀身子驟然繃緊,將右手的銀針遞給羅氏女,自身拿過左手的銀針,疾步上前,按照事先說,快速的給八妹施針。
張珀的手法極為的嫻熟,不過是數十息的功夫,便將銀針插在了八妹的周身要害穴位之上,做完這些後,忙朝著她手臂的細竹管望去,看到那並無鮮血溢位,這才鬆了口氣,下意識的用袖口擦著額頭。
這時,張珀才發現,他竟然出了冷汗,似乎,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轉過頭,羅氏女也已經將銀針插在了楊延昭的身上,她的一雙玉手在不停的哆嗦著,即便是習慣xìng的想去將散亂的鬢髮理到耳後,都抬不起手來。
見她這樣,張珀大步走到門口,拉開木門,對著外面後者的一群御醫道,“承前,屈遊,快快進來!”
聞其聲,站在靠首的兩名老御醫忙大步上前,正在焦急守候的柴清雲等人也是緊跟著走了進去。
屋裡,濃稠的血腥味與香料的氣味混在一起,竟有些刺鼻,床榻上,八妹臉sè慘白,正被張珀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往著外面走去,隔壁的房間裡,已經佈置好了草藥熬製的湯水,希望能穩固住虛弱身體的元氣。
另一邊,張珀喚進來的副官使與另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御醫正在楊延昭查探著身子,稍後,喚來門外守著的藥童,讓他在熬製的湯藥中又加了幾味溫補的草藥。
“楊大人的脈象依舊若不可聞,但比之前,體內似乎多了道靈動的氣息,或許這輸血的法子起到了作用,但是能不能醒來,便是看他造化了。”
副官使陸承前輕輕的說著,雙眼卻是朝著羅氏女看去,專研醫典一生,卻從未聽過這用己之血救彼之xìng命的事情,若是真的救回了這翰林侍講的命,那當真是開了先河。
想到這,痴迷於醫術的陸承前不由得再次望了望羅氏女。
聽得他這句話,面容憔悴的柴清雲雙眸明亮了幾分,排風伸出手背在臉上擦了擦,嘴裡唸叨著,‘公子是好人,當然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