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解褲腰帶早就勒緊的困窘局面。
更為重要的是,明天還是他反擊的大好機會,這些天,無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都有憤慨的讀書人整rì裡捶胸頓足,叫罵聲漫天飛舞,矛頭直指而來。
所以,得好好演一出能讓眾人揮淚的戲文來,否則,失了在讀書人心目中的地位,那三館即便修建成了,也是事倍功半,白白丟失了一個揚名的好時機,還要背得個萬世的罵名。
翌rì,卯時欠一刻,楊延昭的馬車在一隊禁軍的護衛下,緩緩的駛向‘迎賓樓’,還未到達,便已經有不下百人聚在那裡,長衫,布巾幞頭,皆是文人士子。
“狗官來了!”
隨著一聲帶著滿腔怒火的呼喊之聲,那群人飛快的動了起來,擋在了馬車之前,看著拔出刀來的禁軍,臉上滿是慷慨赴死的大義凜然。
“狗官,出來,聖賢之卷,乃是傳世立命之源,豈能這般,隨隨便便就賣了,沾染上那令人厭惡的銅臭味!”
“你不配做官,也不配做個讀書人!”
“滾出來!”
謾罵聲此起彼伏,禁軍帶隊的校尉不由得轉首朝著身後的馬車望去,那裡,駕車的壯漢已經面sè漲的通紅,手緊緊的拽著韁繩,只是他駕駛的馬車中未有動響聲。
是要驅趕了這些讀書人了麼?
這讓他很是為難,宮中的旨意是保證拍賣的正常進行,但眼前的這些讀書人中,不乏在朝中為官之人,若是全都得罪,rì後怎還能過得安生?
正當這校尉心中暗自掙扎時,身前滿是激昂的讀書人卻是停了下來,轉過首,見楊延昭已經從馬車上走了下,頓時,他只覺得心中一緊,忙揮手讓幾名兵卒上前護衛。
果不其然,短暫的失聲之後,人群再起浪cháo,紛紛朝著下車的楊延昭怒吼起來,更有甚者,竟拿出了準備好的果菜砸了起來。
“啪!”
楊延昭只覺得臉上一片粘稠,順帶著絲許的腥味,用手摸了摸,竟是生雞蛋。
“大膽!”
身邊蕭慕chūn一聲怒吼,如同憑空裡想起的炸雷,鬚髮皆張,殺氣迸發,如同一座殺神,瞪著那些鬧事之人,揮著碩大的拳頭,便要往前衝去。
這番生猛的模樣,莫說那些整rì裡說著之乎者也,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即便是持著刀槍的禁軍也給嚇得愣住了。
“蕭大哥!”
楊延昭低喚了一聲,本已經衝出去數步的蕭慕chūn猛然將身子停了下來,回過頭,見他微微的搖著頭,只得將握緊的拳頭放下,滿是憋屈的退到一側。
取出懷裡的手絹,將臉上的雞蛋清給抹去,有些噁心,但此刻,卻只能面不改sè,甚至還要露出個笑臉來。
掃過那些不支聲,但滿是鄙夷與憤怒的讀書人,其中,竟然還有翰林院藏書閣的那位老編撰,此刻,他發白的鬚髮皆在顫抖著,看著楊延昭,沒了往rì裡的敬重和歡喜,取而代之的是滿目恨意。
明白這老編撰對那些書的感情,楊延昭也是懂的那恨意有多深。
不去看他,將那手絹折了折,丟到一邊,大步向前去,但不知為何,楊延昭往前走了幾步,那些讀書人中竟有人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先前你們罵我、恨我、怨我,楊璟都可以當做未有聽聞,故意將它不放在心上,可是眼下你們依舊凌辱,詛咒,甚至丟汙穢之物,卻是讓我心中很是悲悽。”
未給那些面sè不服之人說話機會,楊延昭指著身後的幾輛馬車,繼續帶著悽楚笑意道,“你們說的不錯,那些書,都是聖賢之言,名家之理,乃是我輩讀書人不可多得的珍世奇寶,可是,你們可知官家為何要賣了它們!”
“還不算為了賺那幾個銀子!”
一青sè長衫,面帶不屑計程車子出聲囔道,他這話一出口,還未來得及享受身邊同伴讚賞,便覺得一道凌厲的目光已經投了來。
抬起頭,那本是文弱的翰林院侍講已經面若冰霜,隱約間,竟有攝人心魂的冰冷寒意。
“你是說官家貪圖那幾兩紋銀,還是說我大宋朝廷缺那些銀兩!”
這呵斥聲,如同一柄利刃,直插他的心房,細細想來想,頓時臉sè發白,額頭上細汗生出,他剛才所言,不正是犯了殺頭之罪麼?
收回含著殺意的目光,楊延昭也不去管那愛出風頭的青衫之人,正sè沉聲道,“剛才,你們也說了,聖賢之道是要傳世立命的,而這些書卷,都是失傳多年的孤本所副本,爾等可知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