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姑娘”,話到了嘴邊,卻是停了下來,委實不知該如何出言,怕將潘影心給傷透。
但是讓他就這樣接受一個很不瞭解的女孩兒,楊延昭自問不是君子,但是如此的隨意收下潘影,卻也是做不到的。
更何況潘影明顯是自作主張從家中跑了出來,追問起來,可是要背上誘拐良家少女的罪名,而且這少女還是朝廷大員的千金。
當然,她還是燕王所傾心之人。
沉思了片刻,楊延昭終於開了口,“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總被無情惱。
潘姑娘,楊璟這就別去了,望姑娘多多保重。”
彎身作揖,繼而上了馬車,蕭慕chūn則是揮鞭前行,留在原處的潘影好久有了反應,身子如被抽斷了弦,幸好潘頜眼疾手快的扶著,否者便要跌坐在地。
清淚流淌,臉上生出自嘲之sè,輕聲唸叨著,“好一個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總被無情惱”
見此情形,潘集不由得嘆了口氣,“蓁兒,我們回去吧。”
汴梁西城門處,李易一身簡裝,牽著一匹黑sè良駒出了城,躍身上馬,竟不覺的轉首向南,“這時,你應該去閩南了,希望一切安好才是。”
說完,抬首望了望天,深吸了口氣,雙腿一夾馬肚,馬蹄輕揚,漸起輕沙彌漫,飛快的朝著北方而去。
馬車中,楊延昭閉目養神,羅氏女則是在一旁時不時的看著他,眼中多了份不易察覺的感動。
馬車輕搖,不知不覺,行了半個月,已經出了淮南西路,到了江南東路,拿著手中買來的地圖,這時,楊延昭才發現,原來龍虎山所在之地倒是與福建路相隔不遠。
身為道家的子弟,理應去拜祭一番才是。
心中有著如此的打算,遂與郭淮說了出來,後者卻是搖了搖頭,“延昭師弟,我們身後有著人跟蹤,回師門怕是不妥。”
聞此言,楊延昭不覺得心中有些驚訝,但隨即也就釋然了,想來是趙光義對他所有不放心。
這也難怪,否則怎會放心讓他前往閩南搞銀子?
總得有人來彙報情況才對。
既然如此,回山門也成了楊延昭的心中想象,只能嘆聲氣,等待著下次的機會。
這天,rì薄山頭,在饒州,尋了家客棧,將馬車交給夥計,楊延昭一行人便點了些酒菜回了房間。
越往南,說話便是越覺得吃力,即便是楊延昭,也覺得如此,因而不免有些擔憂,看來到了閩南之地,首先要解決的還是言語上的不通。
好在各地都有走南闖北的客商,客棧的夥計還是能聽懂的,不多時,便將菜食送來上來。
連rì的舟馬勞頓,縱使是八妹,也無了興趣出門逛街市,吃完了晚膳,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楊延昭與羅氏女說道了幾句,看到蕭慕chūn等人正jīng力旺盛的下著棋,遂不做逗留,便回房拿出懷中的玉虛開始琢磨起來。
離開了汴梁,楊延昭時常拿出它,可是那四片玉葉將玉虛包裹著,完全瞧不出其中的變化,不過在隱約間,分明又能感覺到它的氣息。
比以前多了難言的靈動,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
突然間,窗子無風自動,啪的一聲開啟,分明是有人進來了,而且還是個高手。
心中一沉,楊延昭忙將玉虛塞進懷中,身子一躍而起,拳頭卻是已經砸了過去。
“延昭師弟,是我。”
一股柔和的氣息將楊延昭的拳勢擋下,繼而熟悉的聲音響起,待他抬起頭,不禁失聲驚呼道,“少陽師兄,怎麼會是你!”
來人白衫飄然,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不正是多rì未見的徐少陽?
“小師弟,你在汴梁城弄出那麼大的動響,恩師放心不下,便讓為兄前來一探究竟。”
正說著話,屋外傳來敲門聲,“可是少陽師兄來了。”
是郭淮,語中還有些驚喜,楊延昭忙上前開門,後者進了屋,見果然是徐少陽,不禁歡喜的道,“少陽師兄,許久未見了,師伯,小師叔與我恩師可好?”
“合德師弟,恩師與兩位師叔一切安好”,說著,徐少陽手在楊延昭的胸口隔空一抓,那玉虛在懷中微微而動,好一會才浮現出來。
“想不到它已經與小師弟有了心意相通,連我都難以喚動了。”
見這玉虛浮在半空之中,楊延昭忙出口問道,“少陽師兄,這玉虛到底有何秘密,還望師兄告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