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納微微一笑。看來雙方只有妥協了。他們將以安德魯的夢想開始,然後逐漸使公司壯大,充分發揮它的潛力。
“怎樣?”
坦納伸出手。“為了我們的未來,合夥人。”
六個月後,兩兄弟冒雨站在一所矮小的磚頭房子前,房子上掛著一塊不起眼的小招牌,上面寫著“金斯利集團”。
“看上去怎麼樣?”安德魯自豪地問。
“美極了。”坦納竭力不讓自己流露出諷刺的口吻。
“這塊招牌將給全世界那麼多的人帶去福音,坦納。我已經開始招聘專家到第三世界的國家去。”
坦納正要表示反對,卻忍住了。對他哥哥是不能採用強制手段的。他性格有點倔強,但時候會到的。時候會到的。坦納再次抬頭朝那塊小招牌望去,想,有一天它將寫著KIG,金斯利國際集團。
約翰·海豪特,安德魯的大學同學,投資了十萬美元,幫助智庫啟動,其餘的資金都是安德魯籌集來的。
招聘了五六名職員派往肯亞、索馬利亞和蘇丹,去教當地人如何改善生活。但沒有賺進一分錢。
這一切在坦納看來毫無意義。“安德魯,我們能從一些大公司搞到合同,而且——”
“那不是我們做的事,坦納。”
我們究竟做的是什麼?坦納百思不得其解。“克萊斯勒公司正在尋求——”
安德魯微笑著說:“我們做我們真心要做的。”
坦納調動了全身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
安德魯和坦納在智庫裡各有各的實驗室。兩人都埋頭於各自的專案。安德魯經常工作到深夜。
一天早晨,坦納到達公司時,安德魯還沒離開。一看見坦納進來,他就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對這個奈米技術的實驗太興奮了。我正發明一種方法”
坦納的思維卻漂向更為重要的東西:昨天夜裡他遇見的那個紅頭髮辣妹。她在酒吧主動湊過來,跟他一道喝了一杯,把他領到她的公寓,讓他大大地消受了一番。當她捧住他的——
“我認為這真的將改變許多東西。聽起來如何,坦納?”
被這冷不防的問題嚇了一跳,坦納說:“哦。對。安德魯。了不起。”
安德魯笑了。“我知道你會看到它的潛能的。”
坦納對他自己的秘密實驗更感興趣。如果我的成功了,我將擁有全世界。
大學畢業不久的一天晚上,坦納出席一個雞尾酒會,突然一個悅耳的女音在他背後說:“我聽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金斯利先生。”
坦納滿懷期待地轉過身,隨即竭力掩蓋自己的失望。講話的人是個相貌平平的年輕女子。使得她不至於醜陋的只有那對目光炯炯的褐色眼睛和一個燦爛的、微微帶著譏嘲的笑容。對坦納而言,一個女人的必備條件是她的美貌,而眼前的這位明顯不夠資格。
他說:“沒有什麼太壞的話吧,我希望,”此時,坦納已經在心裡盤算著一個打發掉她的藉口。
“我是保利娜·庫珀。我朋友叫我保拉。你跟我妹妹,吉妮,在大學裡交往過。她愛得你都要發瘋了。”
吉妮,吉妮小矮子?高個子?黑面板?金髮碧眼?坦納站著,微笑著,努力回憶。有過那麼多。
“吉妮想嫁給你的。”
這也與事無補。還有許多別的人也想過。“你妹妹非常可愛。我們只是不——”
她朝坦納譏諷地看了一眼。“得了。你甚至連她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他很尷尬。“嗯,我——”
“沒關係。我剛參加了她的婚禮。”
坦納如釋重負。“啊。這麼說,吉妮出嫁了。”
“對,她出嫁了。”停頓。“但我還沒有。願意明天晚上去吃一餐嗎?”
坦納更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即使沒有達到他的標準,可身段看來還不錯,況且樣子也不討人厭。肯定不是個難到手的主。坦納以棒球術語思量跟他約會的女友。他會對女人只投出一個球。僅此而已。倘若她打不出全壘打,立即出局。
她觀察著他。“我請客。”
坦納笑起來。“我能對付——只要你不是個世界級的食客。”
“試試吧。”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聲說:“一定。”
第二天晚上,他們在非商業區的一家時髦酒店裡進餐。保拉穿著奶白色的低領綢襯衫、黑裙子、高跟鞋。坦納看著她邁著大步走進餐廳時,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