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好像聽到有馬蹄聲傳來,還伴隨著一些喧譁聲。
孫承宗的眉頭一皺,誰敢深夜在大營內縱馬奔跑,萬一引起營嘯的話,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親衛頭目很機靈,不等孫承宗吩咐,就出去檢視情況。
剛出營帳,就看到不遠處有一騎飛奔而來,隨後還有幾個當值校尉在馬後狂奔,想抓這騎馬之人。
在路兩邊受到影響的營帳,不停有巡夜的校尉在大聲吆喝,未逢軍令不得出營帳,制止隱約地sāo動。
到了中軍帳範圍內的時候,那騎馬之人飛躍下馬,也不管那戰馬,直闖中軍帳。
中軍帳營門口的兩個衛兵想攔,一下就被那人給推開了。
這時,孫承宗的親衛聞聲已過來好幾人,見此情景,紛紛抽刀出手,圍了過去。
那人根本就無視圍上來的人,一邊往裡面闖,一邊低聲喝道:“讓路,我奉監軍之命,十萬火急之事求見本兵。”
親衛看那人披頭散髮,就有懷疑,一聽女聲,就更確認了這闖營之人原來是個女人。看其裝束,是個女將。
雖聽到來人說是奉監軍之命,但未言明正身可不敢放她進去見孫承宗。
親衛頭目發話問道:“來者何人,有何憑證證明你乃監軍所派?”
來人猛得把頭一甩,露出了面容,一邊仍然逼近中軍帳一邊說道:“我乃石柱秦總兵麾下張鳳儀參將,隨監軍前往北路軍監軍,有急事回稟本兵。”
親衛藉著不遠處的火光,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果然是張參將。他也知道張參將是隨著監軍離開,就連忙攔住同伴,並讓張鳳儀少待,然後急忙轉身進帳稟告。
眨眼間,親衛就返回請張鳳儀進去見本兵,然後他走到營門處讓追過來的當值校尉散去。
中軍帳內的燈火比起外面就明亮了很多,孫承宗一眼就瞧出來人果然是張鳳儀。
只是張鳳儀的模樣甚是狼狽,不但披頭散髮,看她樣子,像是摔過幾次,頭盔早已不見,手肘部分還有擦傷痕跡。
孫承宗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出了何事,遇到建虜了,中興侯呢,他可有事?”
張鳳儀顧不得行禮,也沒馬上回答孫承宗的問話,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孫承宗。
然後才回答道:“監軍命末將告知本兵,關內建虜集結永平,屠城後出逃清水明月關。請本兵速率大軍追擊。”
孫承宗展開書信,湊到燈火下快速瀏覽起來。
他很快地看完書信後,抬頭看向張鳳儀,準備說話。
張鳳儀在說完後一直盯著孫承宗,見他看完書信抬頭看自己了,就又稟告道:“末將經過永平附近時,確認建虜還在屠城,尚未撤軍,請本兵速派大軍前往解救永平百姓。”
孫承宗快速消化著張鳳儀帶來的資訊,越想越覺得事情的嚴重。因此,他在還沒有想清楚全部事情之前,就把親衛招了進來,讓他們速去傳各營將領前來議事。
中軍帳外,一群孫承宗的親衛快速四散而去傳達孫承宗的軍令。巡營的校尉見了感覺有大事發生,心裡都在隱隱緊張,這才打了勝仗,還沒高興多久,建虜可別出什麼么蛾子。
在中軍帳內,孫承宗又不斷地問張鳳儀具體的詳情,慢慢地瞭解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這中興侯,太莽撞了!建虜要逃就逃好了,他怎麼這麼冒險?皇上再三囑咐過要保證他的安全,怎麼還要去螳臂擋車呢!清水明月關是那麼好奪得麼,別在他們奪關口的時候,被永平的建虜背後捅一刀,那就危險了。。。”孫承宗急得一邊責備鍾進衛一邊不停得來回走動。
張鳳儀微微有點詫異孫承宗怎麼這麼在乎中興侯,她小聲地提醒道:“本兵,建虜在屠城。”
孫承宗一聽,站住身子,轉身看向她道:“老夫知道,這不就去傳諸將了麼!你這次辛苦了!”
看張鳳儀的這身狼狽樣就能想象出她是如何拼命趕路,如此用心王事,不愧是秦總兵教出來的將領。
張鳳儀聽了孫承宗的誇獎,微微搖了搖頭,真誠地道:“末將只是出力而已,他們卻是拼命。相比之下,末將甚感慚愧,不敢言功。只求本兵速發大軍相救永平百姓,相救侯爺和八百壯士。”
孫承宗一聽,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回主帥座位坐下,自己磨墨,開始寫信。
在孫承宗寫信期間,陸續有將領過來了。因為孫承宗的親衛催的甚急,又不言明何事,這些將領趕到中軍帳之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