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 H。 Seymour)統一指揮,並於一九〇〇年六月十一日搭火車前往北京,保衛使館。
但是這支浩浩蕩蕩的兩千夷兵聲勢太大了。天津四郊拳民乃紛起阻遏,並把鐵軌拆毀。直隸總督、北洋大臣裕祿也下令聶士成統率的武衛軍前往圍堵。聶士成原是淮軍猛將。他所統率的這支國防軍也是配備有重機槍的精銳部隊。聶軍對義和團原極憤恨。月前奉調鎮壓義和團時,曾有一次槍殺拳民五百人的血腥紀錄,而為在北京當政的端王、莊王所嫉視。可是這次奉命阻遏入侵洋軍,他更覺義無反顧。——聶軍門原是一位烈性漢子,守土有責的國防將領嘛!因此西摩聯軍剛出發至天津西郊的楊村時,它就被義和團和聶軍包圍了。聯軍要突破圍圈,戰爭也就一觸即發了。
義和團原自誇是「刀槍不入」的。聶軍乃把他們調上前線去衝鋒。結果在敵軍機槍之下,血肉狼藉。掉頭逃跑,又為聶軍所阻。在兩面機槍對掃之中,這批可憐的鄉民死難之慘,實在筆難盡述。
義和團這群烏合之眾被屠殺殆盡,敵我兩方的正規部隊就短兵相接了。事實上西摩這支聯軍也是個七拼八湊的混合武裝。西摩自己又是位海軍將領,怯於陸戰,而聶士成卻是個視死如歸的戰將。強將之下無弱兵,因此雙方在一番鏖戰之後,西摩便陷入重圍。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進退維谷,只好就地苦守待援。
一場國際輪盤賭
西摩之挫,驚動了八國政府,其時在大沽口外待命的列強海軍也慌了手腳。他們在六月十日以後與北京使館的電訊已失聯絡。十四日以後西摩亦不知存亡;十六日以後,他們與天津租界領事館資訊也全斷。各國海軍將領會商之後,就自作主張了。
從純軍事的觀點著想,這批洋司令很自然的會想到,他們應該組織個聯合艦隊,先佔領大沽炮臺;從而進軍天津,以解西摩之圍。西摩之圍既解,他們更應組織強大聯軍,推向北京,庶可拯救命在旦夕的各國公使。事實上其後八國聯軍的動向便是循著這條邏輯發展的。只是當事各國互相猜忌,想渾水摸魚,又不敢冒進。他們要搞個統一組織,亦殊不易。
我們貴國原是蘇秦、張儀的老家。那時我們如有個把得力的蘇、張之子孫,虛虛實實,來把他們挑挑撥撥,合縱連橫一下,毛子們的「聯軍」也就很難實現了。無奈斯時京中當國的老太婆,事急了只會哭哭鬧鬧;要不就拚命「唸咒」——慈禧和李蓮英據說一天要念能夠千里殺人的靈咒七十遍—— 希望把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皇、德國的威廉大帝通統咒死。而圍繞老太后的那批親貴「四人幫」,又是一批魯莽滅裂、毫無現代常識,只知在國際賭場耍賴的胡塗蛋。
中外的賭場英雄好漢之間,都有一句大家共同遵守的賭規,叫做「賭奸、賭猾、不賭賴」。二次大戰臨終時,斯大林在雅爾塔那場「沙蟹」裡,一槍未發,便取得大戰後在遠東最大的勝利果實——外蒙「獨立」、旅大租借、東鐵分享、北韓專佔——這是斯魔「賭奸、賭猾」的結果,但是他沒有「賭賴」。一九五七年「反右」,毛主席光榮正確偉大地提出保證:「言者無罪、聞者足戒!」可是後來他盡食前言,把大嘴巴的「言者」,一個個抓了起來,下放勞改。或有「右派」抱怨主席搞「陰謀」、「食言」。毛說這不是陰謀;而是「引蛇出洞」的「陽謀」!這就是百分之百的「輸打贏要」的耍「賴」了。毛主席不賭奸、不賭滑,而賭賴者,是他老人家「坐莊」,賭本大。雖然在賭場上做無賴,為江湖好漢所不齒。但是他總算沒有「打鍋」。最後通吃全場,席捲而去。——自得其樂也。無賴云乎哉?
可嘆的是庚子年間,那些圍繞在西后周圍的一群以端王為首的親貴小賭棍。他們霸佔了總理衙門,擠入國際輪盤大賭場。卻不知如何賭法。——既無賭術、又無賭品、更無賭本。只知亂下賭注,瞎賭一場。
那時我國駐外公使,例如駐美的伍廷芳、駐俄的楊儒、駐英的羅豐祿、駐德的呂海寰等等,都是第一流外交官。可是端王霸佔下的總理事務衙門(外交部),對他們卻一無指示。在北京當權的那一夥只知督促董福祥向使館放炮開槍,在外交上他們簡直是一群白痴。因此我駐外使節向政府請訓的不是中央政府的外交部,而是地方上的三位總督:廣州的李鴻章、武昌的張之洞,和南京的劉坤一,而這三位總督大人的意見也各是其是。李鴻章看重俄羅斯;劉、張則傾向英、日。外交上既不能統一指揮,使領人員縱有蘇、張之才,也是枉然。
聶士成、裕祿相繼殉國
現在再看看圍繞賭檯邊的八大洋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