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2 / 4)

小說:故宮塵夢錄 作者:那年夏天

謝意,目送他徐徐地走去。

天亮了,一看6點,起來盥洗,一忽兒汽車又來,朱公子又來接我們上機場,我覺得朱為我們辛苦不少,昨日也為我們出了不少汗,他是補救前失吧?真感激了,急忙招呼他,他舉手向我行了一個軍禮。

我們大眾上了車,這破車也比昨天健全了,清明之氣,人都清醒不少,我們的OK領隊提起白住一夜宿舍,工役的酬稿一文也沒給,似乎缺禮,要喊他來給予一萬元。可是遲了,車已開動急行,呼之不停,只得算了。?

這位OK領隊,我平日稱他為太太式的,這樣的事,正是太太們的任務,他也失敗了!昨天的交涉,他根本不勝任,所以必定失敗,不能怪他。我越想越對,不禁對他一笑,他似乎也有些心照,斜著眼盯我一下,我大笑了。思緒還沒有斷,已經到達機場,一眼看見昨天的13號機,已經另有人上,再過去,知道為我們換了一架12號,大眾心上更鬆了一口氣。於是按名而上,朱公子在逐個點名,忽然說是多了一人,或者一個小孩,據說:此機共載國防最高委員會43人,另外還有中航公司加賣的票不過數人,大概是黑市。他弄來弄去,算不清楚。

有人還說:“真見一人,溜下機去了。”

於是人言紛紛,一蹋胡塗了。只得兩批人分開重點,終完一個也不多,耽擱了不少時間。7時欠5分,飛機上升,門窗都關著,外面一片茫茫,什麼也看不見,我與皋女並坐在靠門左首,在重慶本會我辦公桌對面坐的一位《儒林外史》人物,一個少年老成者照舊坐在我對面。機升不久,突然小落,我見他急急揸住上面的圓棍緊張地望著窗外,大約萬一飛機下墜,他是要與此圓根同掛空中了??

我先說的少年朋友,隔一座躺著,迷糊溯想昨夜的亂念以及上海夫人了。OK領隊閉目靜坐阿彌陀佛了。其實他有時候拿阿彌陀佛來騙別人也騙自己的。另一位朽氣領隊在咀嚼發號施令過總司令之癮(我一路發覺他時時含詠此味)。我一面旁徵永珍,一面同一個坐在皋女身旁的楊家5歲小妹妹作耍做鬼臉,吃糖抽拇指。

此時機聲隆隆,平坦得比司潑林床上還舒服,不再小落來威脅那《儒林外史》的少老年,也不再使那少年朋友替在上海的太太怕接不到丈夫。不多幾時,機上的中國機師助手出來與“朽氣領隊”耳語,我知道好訊息快要宣佈到達了。

朽氣領隊徐徐站起,用最愉快的神情過癮,向一段段的同人耳語說:“是機要著地,大家要靜候機師出門先下,方才可以起身。”

大家自然欣喜地接受,我也想這一關照,或者必要吧?OK領隊也悠然地從華胥國醒來,耳中“巨鼎”(他夫人的外號,在重慶未來)之聲,鏗然訊遠,佛號也早停歇。

我們眼看著飛機平安落地,為時僅11時15分,全程只飛4小時零10分,早已身在江南,下得機來,這是9年闊別首都的大校場飛機場,江山無恙,春夢迷離,比鄰而居的兩國人以及兩面同種的中國人,做著異樣的各夢,今日還有同樣的人,做著兩樣的夢,一個小世界如此,再大一點的世界也是如此,我也不知道此夢醒也未??

此時正是暮春三月,江南草長,群鶯亂飛的時候,天氣還是這樣的熱,直與巴山無二,我想,倘使正是江南,是不應該的。於是益發的感到夢境,我們在烈日之中,站了些時,清點了行李,有來接的朋友,同坐著汽車進城。一眼看見了蕩蕩的大道,腦海中卻突然幻現了淪陷時堆積著軍民的屍骨與血痕,我沒法自醒我的沉夢。

第四部分:返平受訊記辱還都趣談(5)

車到馬臺街15號宿舍,不正是我那10年前故居嗎?粉飾一新,樓居宛然。後面一排竹籬,一弓園地,數株垂柳,一道小溪,絲毫未改舊日的景象。當時同我對門而居一位女士,那時天天與我同餐,別後知道她已經閱盡滄桑,黃粱夢醒,忽然在我離渝的前夕,不期而邂逅了一次,到此更是加重了我的夢境,舊燕歸來,王謝猶是麼?真乃不堪回首,又不敢前顧,實在不是夢,又實在是夢,真沒法解釋。

我想天下事,大都如此,不要想入非非,照著我應該踏的路走吧!?

匆匆一飯,皋女由汪婿來接去。我與那少年朋友,他要尋妻,我要看母,都急急要到車站轉上海。據說:夜車票臨時買不到,坐位更不易。人們在站班,票門走不進。少年朋友只是愁苦,我的“挺”字訣又來了,我鼓勵他前進且去衝一下再說。到得車站,叫他看守行李,我直闖站長之室,採取非常辦法。

站長王君,正是武進同鄉,我說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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