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上花邊,變
成四面長方形的旗,插在背後。外面不穿蟒,改穿紅官衣,一隻臂膀露在外
面(行話叫褶)。這樣的服裝,既不失劉備的身份,又與張松的改良裝交相
輝映。汪笑儂看了周信芳新設計的服裝,很為讚賞,說:“這樣挺好,這樣
挺好!”劉備這身“靠”成了後來“改良靠”的濫觴。
與歐陽予倩合作
歐陽予倩是我國戲劇運動的先驅者之一,早在一九○七年歐陽予倩留學
日本時,就參加了話劇團體春柳社,演出了《黑奴籲天錄》、《熱淚》等進
步戲劇,成為我國早期話劇運動的著名活動家。一九一○年回國後,在上海
組織新劇同志會,在長沙組織社會教育團等,積極從事話劇運動。歐陽予倩
不僅喜愛話劇,而且醉心於我國的傳統戲曲。十二歲他在北京讀書時,看了
譚鑫培的京戲和楊小朵的梆子,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九一二年,他在上
海就開始一邊演話劇,一邊學京戲。他並非科班出身,主要靠自學,後來認
識了京劇名旦筱喜祿(即陳祥雲),才比較正規地學戲,既練習唱、做、打、
念各門基本功,又學了整齣戲《綵樓配》、《宇宙鋒》等。他還向江夢花、
吳彩霞、林紹琴等人學了不少戲,一九一四年正式“下海”搭班演京戲。
一九一六年春天,歐陽予倩搭了丹桂第一臺,和周信芳、馮子和、吳彩
霞等同臺。他雖是演話劇出身,但對京劇既迷戀,也非常在行。周信芳呢,
自小學的是京戲,但對話劇的一些長處也很推崇。他倆都熱心於搞革新,因
此在丹桂第一臺相識,便一見如故。
歐陽予倩在丹桂第一臺演出時間較長,他原來學的十幾出青衣戲當然不
敷應用,又不願演《妻黨同惡報》之類的“新戲”,於是開始編演紅樓戲。
《黛玉葬花》是一九一五年歐陽予倩與楊塵因、張冥飛合編的,曾在春柳劇
場作餘興演出,由歐陽予倩、陳祥雲、胡依仁等合作。在丹桂第一臺重排此
劇。由周信芳演寶玉,歐陽予倩演黛玉,宋志普演紫鵑。周信芳比歐陽予倩
小五歲。兩人身材長短,調門高低都差不多,配合得很好。特別是兩人都喜
歡搞些新花樣。周信芳用大嗓子唱小生,別具一格。當時有些守舊的同行及
觀眾有些議論,但他仍然堅持唱下去。京劇小生唱腔是根據小嗓發音創造的,
周信芳用大嗓唱,就不能照搬,他根據嗓音自創一種腔調,音色柔和,但雖
是大嗓,卻沒有蒼老之感,與人物還是貼切的。歐陽予倩扮相俊雅,當時報
紙評論為:“高髻倩妝,翩翩翠袖”。劇中有一個黛玉調鸚鵡的情節,歐陽
予倩為了演得逼真,嘗試養了一隻鸚鵡,訓練一段時間後,便拿上臺去,作
為活道具。起先還好,鸚鵡總算聽話。但當黛玉走近它時,它卻張開翅膀飛
了起來,由於被細繩子拴著,飛不走便倒吊在架子上,哇哇亂叫。這可把歐
陽予倩急壞了,但他急中生智,把黛玉原來的幾句唸白刪了,故意望一望鸚
鵡,搖搖頭,嘆了口氣,就接下面一段唱詞,好歹把漏洞彌補了過去。周信
芳還與歐陽予倩合演過《寶蟾送酒》、《鴛鴦劍》,周信芳分別在這兩出戏
中扮演薛蝌和賈璉。
因為歐陽予倩搞過話劇,所以他們編演的紅樓戲,劇本結構吸收了話劇
分幕的方法,避免了舊戲場子太碎的弊病,把許多情節歸納在一幕裡做,同
時又保持戲曲有頭有尾,環環相連的結構特點。另外,他們採用虛實結合的
佈景,硬景畫片與軟景畫片相配合。如《黛玉葬花》第二場,設計了幽雅悽
清的瀟湘館的景,有門有窗,迴廊下掛著鸚鵡,紗窗外竹影浮青吐翠,搖曳
婆娑,偶一開窗,竹葉伸進屋裡,逼真而有質感。這些藝術處理都是大膽的
革新嘗試,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不久,歐陽予倩又根據《聊齋》編了一出新戲《晚霞》。他對周信芳說:
“信芳,這個戲有熱鬧場面,也有悱惻纏綿的愛情場面,可以搞成一個歌舞
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