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白,飄飄然如相擊於床四隅。良久,見一人望空而踣,身首異處。隱娘亦出曰:“精精兒已斃。”
拽出於堂之下,以藥化為水,毛髮不存矣。隱娘曰:“後夜當使妙手空空兒繼至。空空兒之神術,人莫能窺其用,鬼莫能躡其蹤,能從空虛而入冥,善無形而滅影。隱娘之藝,故不能造其境。此即系僕射之福耳。但以于闐玉周其頸,擁以衾,隱娘當化為蠛蠓,潛入僕射腸中聽伺,其餘無逃避處。”劉如言。
至三更,瞑目未熟,果聞項上鏗然,聲甚厲。隱娘自劉口中躍出,賀曰:“僕射無患矣。此人如俊鶻,一摶不中,即翩然遠逝,恥其不中,才未逾一更,已千里矣。”後視其玉,果有匕首劃處,痕逾數分。自此劉轉厚禮之。自元和八年,劉自許入覲,隱娘不願從焉。雲:“自此尋山水訪至人,但乞一虛給與其夫。”劉如約,後漸不知所之。及劉薨於統軍,隱娘亦鞭驢而一至京師樞前,慟哭而去。開成年,昌裔子縱除陵州刺史,至蜀棧道,遇隱娘,貌若當時。甚喜相見,依前跨白衛如故。
語縱曰:“郎君大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