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查問題的,而且包仁杰、趙恆山是市委的兩個常委,自己的頂頭上司,在這關鍵時刻,能不照辦嗎?於是第二天上班就給盤世力打電話,對他發了一通火,罵他不爭氣,是不知道死活的蠢驢,不把交代的事情辦好就別再幹了,回家各地去!
譚禮是很少發脾氣的,他頗有儒雅風度,總是面帶微笑,對任何人都是和顏悅色的。可這天他剛對盤世力發完脾氣,又一件事令他惱火了。
清寧縣近幾年在縣城搞了三大“政績工程”,說是要提升清寧的形象和更多地招商引資。
第六章 又一起血案(23)
其一是建了一座十八層高的“清河大廈”,坐落在穿城而過的清河邊上,作商場和寫字樓用。大廈前有近萬平方米的街頭小公園,園裡有噴泉等設施。
其二是修了一條近十公里長的“清寧大道”,作為縣城的主幹道,寬一百米左右,兩頭伸到城外的農村了。
其三是擴大縣城的城域,計劃最少將城區擴大一倍,於是拆了周圍的農舍、毀了耕地、山林,造成大片荒涼的廢墟。城區尚未見擴大,招商引資也沒見多大效果。而這些工程遺留下的大量欠款和種種問題一直困擾著城鄉居民和縣委、縣政府,矛盾、糾紛不斷。
這天令譚禮發火的問題就發生在清寧大道上。
按說縣委、縣政府決定在縣城擴建一條馬路,是令到必行,不會有多大阻力的。可施工中遇上的一個釘子戶,縣委、縣政府都奈何不得。那釘子戶是應該拆除的一棟佔地百多平方米的三層小樓,樓主人同意,而且很高興拆遷,可租用這棟樓的人不同意。這裡地段較好,租用的人以三十元的超低價強行租下,樓主人不敢不同意,被迫騰樓搬到城外搭氈棚住。租樓的是長久公司,用來開夜總會,幹些亂七八糟的勾當。公司的老闆即“董事長”魏長久是誰也惹不起的“準衙內”,“不準拆,就是不準拆!”他一發狠,就沒人敢吱聲。
工程指揮部只好改變原規劃,不拆那棟樓,而將對面的房子拆掉一部分,讓馬路在那裡繞個半圓形的彎,像長了個瘤子。這一來,原在對面街邊的兩根高大的水泥電線杆就成了妨礙交通的障礙物,其中一根位於拐彎處,還附設了一根拽著鋼絲繩平衡拉力的水泥柱。於是這裡成了交通事故的多發處,尤其是晚上,車行到此,一不小心撞上電線杆或水泥柱便可能車毀人亡。五年來這裡共發生了四十多起大小事故,平均每年近十起。
令譚禮惱火的是頭天晚上,那裡又發生了嚴重的事故。
“真是越忙越多事!”譚禮在電話裡對交警大隊長說,“不遲不早偏在這時發生事故,你們一定要妥善處理,儘快平息這件事!安頓好相關人員,不要造成大的影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有人鬧事,造成惡劣影響,我拿你們是問!”但紙包不住火,很多居民都知道了,調查組也知道了。奇怪的是當地媒體,如電視臺、電臺都緘默無言,對事故不作任何報道。
包仁杰聽說了,親自到現場去看了看。他首先看到的是那條大街的怪模樣:好好一條直街怎麼在那裡繞了個彎?是為了保護文物、古樹嗎?沒見那裡有什麼文物、古樹啊。接著知道了頭天晚上事故的情況:一對青年男女在一家舞廳跳舞后,騎摩托車回家,在那拐彎處撞上電線杆,男的當場死亡,女的還在醫院救治。
包仁杰心想,這路怪,電線杆也怪,怎麼豎在大街上?他在那弧形的彎道兩頭都看了看,發現那電線杆是事故的罪魁禍首,無論從哪個方向駛來的車,稍不留神都有可能撞上電線杆發生事故。解決的最好辦法,是將那段大街裁彎取直,不要有那個弧形彎。若一時不能重修,就應趕緊把電線杆移開,移到合理的位置上去。據說這條馬路已有五年了,五年來事故不斷,就沒有人管管,把問題解決掉?要給老百姓一個安全的行車和乘車環境嘛!於是他想找當地的老百姓瞭解一下,為什麼這並不很複雜的問題幾年沒解決。可百姓們都避而不談,或驚惶四顧搖頭走開。這令包仁杰更加生疑,決心非搞清楚不可。
第六章 又一起血案(24)
他徑直來到縣委書記譚禮的辦公室。譚禮剛對交警大隊長髮完火,見到包仁杰,急忙轉變臉色,笑眯眯地迎接包書記,並要給包書記泡茶。包仁杰搖搖手製止,說:“不用了,有個情況問問就走,你我都很忙的。”於是就問了經常發生事故的那段路和電線杆的問題。
譚禮一聽覺得包仁杰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怕他知道的事,偏偏讓他知道了。他敷衍地說:“那已是歷史問題了,是我的前任的前任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