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顧問團的軍官們,更是紛紛加強了與中國官員、軍方的聯絡,敏感的外交官們,正在為將來的局勢發展作著準備。
在這個時候,中國的態度可以說變得極為微妙,在他們的國會中,對是否繼約的問題,依然爭論不止,而在另一方面,中國皇后卻即將訪問英國,中國的態度如果是在十年前,朱爾典根本就不可需要考慮中國會持以何種態度,但是現在
任何無視中國力量的國家,最終都會付出代價,俄國人、日本人,尤其是日本人,他們已經付出了各自的代價,同樣的錯誤,朱爾典不會去犯,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覺得為難。
這時,吸菸室的房門推開了,走進門的是去年剛從劍橋畢業,來到中國書記官克蘭斯,他非常的年青,不過只有二十五歲,或許正是因為他是二十四歲來到中國,在這一點上和朱爾典相像,朱爾典才會喜歡這個年青人,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欣賞他的機智與才華,在某種程度上而言,看到克蘭斯的時候朱爾典會生出看到38年前的自己的感覺。
抱著資料夾走了進來,克蘭斯在沙發邊彎腰道。
“先生,外務大臣的電報。”
朱爾典吐出兩個小菸圈,摸了一下嘴邊的白色的短鬚,不等他抬頭吩咐時,卻看著放下電報的克蘭斯已經恭敬地拿來了眼鏡。
在心下點點頭,朱爾典把菸斗放到桌上,伸手取過克蘭斯呈上的電報,捏著眼鏡仔細看起來。
“是這樣啊,看來首相先生,將希望寄託在中國的身上了?”
聽著朱爾典自言自語,克蘭斯在旁小心地問道。
“先生,首相將希望寄託在中國的身上?”
點點頭朱爾典的眉頭緊鎖著,把菸斗又放到了嘴上。
“沒什麼,很好,外務大臣把一個新的決定發了過來,他希望我們能夠促成德國與中國盟約的續簽”
“什麼?促成中國和德國?”
大使的話讓克蘭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話的話語,促成中德盟約續約,這,這怎麼會呢?就在昨天,他們還在千方百計的想辦法令中國國會不能透過續約中德盟約,而現在卻發生了變化?
“是的”
朱爾典點點頭,把電報放到桌上。
“所謂的外交政策,其實就其本質上是模糊不清,沒有任何規律可談,昨天的正確的事情,在今天可能就是錯誤的,所有的外交政策,都是根據時間和局勢的變化而變化,過去國內的意思是,不希望看到德國在遠東擴大他們的勢力,更不希望中國繼續成為德國在遠東穩固的盟友,在過去的幾年間,國王陛下之所以邀請姬麗皇后赴英國訪問,事實上,就是希望能夠籍此調整與中國的關係,從而達到培植一個親英的中國皇室的目標”
利益,外交的本質實際上就是以利益為核心,對於這一點朱爾典卻是再清楚不過,這時一位華裔僕人送上了茶點,朱爾典便招呼著克蘭斯。
“我的紳士,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下午茶是不能忽視的。”
“是的,先生,我完全同意這一點。”
兩人相對而坐,品著加了糖塊的紅茶和小點心,等待著那位僕人的退出,在兩年前,他們不會這麼小心,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去小心,在過去的幾年間,南京的各國外交官與中國外交部會談時,總會落著下風,每一次談判、討論,中國外交官總是像非常清楚他們的底線一般,輕易掌控談判。
最初他們還以為這是中國人任用一批非常出色的外交官,可直到兩年前,當一位美國大使館的僕人用自己掌握的秘密交換金錢的時候,各國外交官才知道,在中國外交部名下,設有外交部情報局,專門負責收集外交情報。
談判桌的順利不是因為他們的才華,而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是已掌握了各國的底線,也就是從那時起,各國加強了在華大使館、領事館的安全工作,對那些中國人防範極嚴密。
終於等僕人退出後,克蘭斯耐不住性子,先開了口打破之前的沉默。
“先生,您認為國內的的意思,是希望中德兩國這會不會對英國造成威脅呢?”
朱爾典敲著菸斗,聳聳肩。
“克蘭斯,國家之間是沒有友誼的,只存在相互利用的關係,這是一個基本的前提。想想吧,布林戰爭消耗了我們太多的資源和力量,為了能夠同德國進行對抗,英國就已經與法國共同制訂聯合軍事計劃,並在1907年時,解決了與法國的盟友——俄國——之間的所有紛爭,儘管並沒有確實且可靠的協議,能夠迫使英國在法國或俄國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