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報機還在啪嗒啪嗒地響著,而這時那兩名年青的報務員的表情卻已經發生了變化。
在最後一次審視著手中的電報時候,老報務員這時才發現,這份電報比他想象的要長很多,這是一份上千字的電報。他又仔細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以核對沒有譯錯字。
“靖遠”。怎麼?靖遠?
他把電報紙拿遠一些,看著電報的全文,這一次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接到了是什麼電報,他瞪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電報內容,幹這一行二十多年他,這是第二次不相信自己親手抄的電文了。
上一次,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把電文反覆看了三次,看來看去內容依然不變,依然是遭受不宣而戰之後充滿怒憤的宣戰書,中華帝國對日本帝國的宣戰書。
看著這電報,老報務員從座上跳了起來,抓起捲曲著的紙條,兩眼緊緊盯著它。他不敢相信的訊息還是被這長長而又細細的紙條證實了
他把煞白的臉轉向兩名同事,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訊息,他們還沒有像他那樣練就一棵麻木的心。
“帝國向日本宣戰了”
這個驚人的訊息從敞開的房mén溜出了報務室,像狂風一樣迅速地傳遍了車站,接著衝到了整個廣州城。
黎明的陽光慢慢的越過城牆照進廣州的時候,沉寂了一夜的廣州再一次熱鬧了起來,川流不息的人群開始出瑞士的街道上,客棧、茶樓、酒館、商鋪紛紛開啟了mén,而在街邊的小食攤亦開始做起了生意,燒麥、米粉、卷粉各sè小食攤前均作著人,似乎這又是一個和過去並沒有什麼差別的一天。
而在十字街口的佈告欄,早早的兩個jǐng察拿著佈告在那裡張貼著,佈告剛一張貼穿著黑jǐng服腰別的jǐng棍的jǐng察看到人們圍了上來,立即大聲念起了佈告。
“今日凌晨四時許,帝國之鎮洋艦隊靖遠號戰艦於南洋例行正常海訓,突遭日本南遣艦隊偷襲,日本帝國對我中華帝國不宣而戰”
“號外帝國向日本宣戰”
“號外日本卑鄙偷襲,我國憤而對其宣戰”
“號外靖遠、海容兩艦與南洋與日本大艦隊決戰得勝”
“號外”
下一瞬間,突如其來的號外聲便在街道上回響了起來,原本正吃著早食的客人們這會都停了下來,他們的神情先是微愕,接著似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人都去搶起了號外,巴掌大小的號外一張一個銅板,只是瞬息間,大街上似乎陷入了寧靜。
搶到號外的急忙去看著號外,沒搶到的則圍在他們身邊看著,不識字的人則豎著耳朵聽著別人念著號外的內容。
宣戰了
中國向日本宣戰了
不對,應該說是在日本卑鄙無恥的偷襲之後,在日本向中國宣戰之後,皇帝陛下籤署了對日本宣戰的聖喻。
戰爭爆發了
人們在看著這巴掌大小的紙片時,更多的人卻緊張的看著那巴掌大小的紙片上關於南海大海戰的報道。
終於當他們緊張的看完那短短几百字的報道之後,看著那“以劣勢之兵、取擊沉敵四艦之奇攻,迫敵撤退,後俘落水之敵數百人”的報道總算長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很多人的眼角卻流出了淚來。
“陣雲繚luàn中,氣象猛鷙,獨冠全軍鼓輪怒駛,且沿途鳴炮,不絕於耳,直衝日隊而來,艦至沒,然炮不斷。”
人們含著淚唸完海容號最後一刻的衝撞,為那最後一枚魚雷擊中目標叫好的時候,突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艦長鄧浩洪,那,那不是壯節公的長子嘛”
壯節公
這時街上的人們先是一靜,接著又是哭聲喝著叫好聲,突然間,人們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番禺在那裡有鄧家宗祠和壯節公的衣冠冢。
而與此同時,距離廣州不遠的臨珠江的番禺鄧家宗宗祠壯節公衣冠冢卻早早的來了一群人,他們大都跪在那裡似祈禱著什麼。
“望壯節公英靈在天,保佑帝國大勝日本”
悲憤,悲憤的情緒在廣州,同樣也在中國幾乎每一座城市上空聚集著,尤其是在南京,在中華帝國的心臟,一大清早,當使館區的各國大使、公使和使館人員從睡夢中被突出其來的訊息吵醒的時候,他們便愕然的發現,在短短几十分鐘內,南京沸騰了,報童撕啞著嗓子高喊著號外,並不斷的大聲疾吼著宣戰的新聞,南京城周的六所大學內的學生更是傾巢而出,不過只是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