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人或是不知,但巍然卻知自帝國外jiao部始,我等從未於任何有辱國體之約簽字,更於談判桌上儘量爭取國利罵我等為賣國賊者,實是實是”
話到嘴邊,曹巍然卻說不下去了,怎麼罵呢?要是罵的重,可連自己老子都罵了,罵的輕了,心裡又覺得委屈。
“大人,我等行得正,做得直,又豈在乎他人碎舌”
“即然如此,那屹堅又豈在乎他人碎舌”
梁敦彥倒是和自己的下屬耍起了嘴皮子,儘管他知道這豈是碎舌之理。
“大人,實實在是家父”
吱吱嘸嘸著,曹巍然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豈會不知道部長希望自己能在外jiao部繼續幹下去,可問題是。
“家父不僅以繼絕關係相脅,更以死後不得進祖墳相威巍然實在是還請部長見諒”
點著頭,梁敦彥倒是能理解曹巍然的難處,斷絕父子關係,死後不得進祖墳,怕沒有比這更重的懲罰了。
沉yín片刻,梁敦彥看著面前的年青人,開口說道。
“屹堅,你可知本部長此生最崇敬之人是誰?”
部長轉移話題讓曹巍然一愣,稍加沉思後,曹巍然搖了下頭。
“下官不知”
“李鴻章”
梁敦彥出人意料的道出一個人名來,只驚的曹巍然心頭一震,這人可是漢jian、賣國賊,諸罪可謂是全了,若非是現在中國的官員中保守派大都遺自滿清,而諮議院中更是九成議員皆曾受過偽職,恐怕立法清算漢jian一事,絕對會被透過,而李鴻章怕能排到遭清算前百位以內。
或許帝國只對明末清初漢jian後代進行沒收家產的清算,而社會輿論也有“乾隆之前為jian,乾隆之後為迫”的分類,但像李鴻章這樣的人,大家都是能不提就不提,甚至於連大多數官員,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抖出“事清”舊式,絕不敢流露任何對滿清的同情。
而現在部長竟然說他最崇敬的人是李鴻章,若是傳出,明天輿論就會炸了窩,怕全中國皆是一片罵聲,最後部長在罵聲中被陛下解職。
“怎麼?沒想到?”
梁敦彥微微一笑。
“我敢說,就沒想到後果,而且,我說的崇敬不是沒有原由的”
“當時,就整個亞洲來說,最具代表xìng的外jiao官就是李鴻章,不單單是在亞洲,甚至於那個時代就算從全世界來看,像李鴻章那樣的出sè的外jiao官也不多”
梁敦彥出人意料的給了李鴻章驚人的評價,而這番評價卻讓曹巍然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起來,他總覺得部長這麼恭維他未免有點兒言過其實了,如果真的有那麼出sè的話,至於會簽定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嗎?至於會讓俄國人騙著簽署所謂的清俄同盟條約嗎?
“從辦團練開始涉及外務再到南洋通商大臣,又到北洋通商大臣,接著又是全權大臣,在當時的北平列強外jiao公使團的公使們對李鴻章都十分恭維,稱他為“東方的俾斯麥”,而當時的日本稱他是扳倒洋人的高手”
“不過就是為了利益曲意逢迎罷了”
曹巍然在嘴邊輕聲嘀咕一句,這什麼東方的俾斯麥不過只是西方人為了適應中國式的jiao待的恭維之言,甚至於在他看來,李鴻章若許連俾斯麥十分之一也趕不上,還談什麼東方的俾斯麥,俾斯麥帶來的是強大的德意志帝國,而李鴻章帶來的是什麼?是馬關的割地賠款,是辛丑的人頭一兩的奇恥大辱。
兩者根本沒有一絲可比xìng。
的嘀咕聲還是傳入了梁敦彥的耳中,他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年青人,他遠沒到能夠理解李鴻章的時候,等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他也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外jiao官了。
“逢迎?屹堅,其實在一定程度和俾斯麥相比,李鴻章還要優秀點”
面對對曹巍然的嗤之以鼻,梁敦彥還是繼續說著自己的看法。
“要知道,他所在的清國和德國不同,內1uan不斷,政綱混1uan,民族之隔,兵衰馬弱,而且又是列強垂涎已久的一塊féirou,而李鴻章就是在這個情況下成為這個國家的重臣,在不損大國之大利的情況下,竭盡所能,一邊給予列強們一些利益,一邊讓他們相互牽制,從而在保持平衡中儘量保全國家,在這一點上的確堪稱其中高手我知道”
抬眼看著面前的曹巍然,梁敦彥臉上露出些微笑。
“我知道,你一定會說,如果他真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