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開戰後,花田即極力遊說日本軍部高層,收編、訓練當地土匪打擊俄軍,此舉得到日軍參謀長兒玉源太郎的支援。於是,這位花大人帶著鉅額軍費,在鳳凰城扯起白底紅字的大旗,上書“滿洲義軍”,開始招兵買馬,一時間,與之相熟的土匪如蠅逐臭,蜂擁而來。
通往安東的一條林間小道上,幾百人騎正沿著策馬朝著安東方向奔去,馬隊在林間揚起一陣陣塵土,馬背上的騎手或是穿著軍裝,或是穿著民裳,全是一派服裝雜亂的模樣,即便是那些穿著軍裝的也是穿著雜亂的日俄兩軍的各色軍裝,不過他們的武器倒是清一色的日製村田式步槍。
這樣的隊伍在過去的一年中倒也常見,揹著日本武器的自然是日軍在東北招募的東北本地鬍子,不少東北地區的土地因為種種原因更多的是選擇和日本人合作而不是俄國人,他們為日軍搜尋情報,甚至配合日軍進行敵後策應行動,而回報則是金錢和武器。
去年抗俄義勇軍軍興後,在部分土匪被義勇軍整編,不過依然有大量的土匪為日軍服務,在中日衝突生後,只剩下極少數一群人仍然為日軍服務,除去像永紹挺進隊之類由日軍直接管理的敵後破壞隊外,還有一些滿遺武裝,而在這些人中,當然也有一些土匪,張作霖就是其中之一,無論是抗俄軍軍興或是中日衝突初期,他先前未入抗俄軍,而後也未像其它土匪一樣,選擇返回山林幹自己的老本行。
去年在他看來,抗俄軍風險太大,而現在,若是還幹老本行,怕最後還是要被官軍剿掉。之所以繼續為日軍服務,張作霖實際上一直是在等著一個機會,一個合適的機會。
“自古造反招安是升官財的終南捷徑,幹綠林絕沒有大出息,到頭來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中亡,不是被官府剿滅,就是遭同道黑手,兩者必居其一。”
馬背上的張作霖在心頭反覆嘀咕著這麼一句話,他等的機會就是被招安的機會,明知自己錯過抗俄軍那股風,搖身一變成為官軍軍官的機會之後,在心裡懊惱的同時,又在尋找著第二個機會,而現在,他正是為了這個機會去努力。
想到這,張作霖把視線投給身旁的趙僻塵,他是第一軍團派來聯絡自己的軍官,只要奪取安東鐵路橋,自己的馬隊就能改編成一個營,帝國近衛軍少校營長,這會他不禁在心裡佩服著自己的先見之明,那些人逃到山裡的時候,自己就認準了一點,早晚國家會有用到自己的時候,路橋那邊,自己常去,差不多一個月要去至少一次,早和那些日本人熟絡了,守橋的不過只有一箇中隊而已。
雖說知道那些日本人不會對自己有什麼防備,可待回到看著隊伍裡摻雜的百多號官軍,張作霖還是把眉頭一皺,輕策馬身,張作霖貼近了旁邊的趙僻塵。
“趙長官,你的人兵氣太重了,能不能”
臉上露出些笑,張作霖輕吐一句。
“讓兄弟們待會見著日本人的時候,腦子裡想著女人、票子別想著旁的東西”
當過官軍、當過土匪的張作霖自然知道兵與匪的區別,既便是過去和土匪並沒甚區別的清兵,看起來也和土匪不一樣,官兵即便是匪,那也是明目張膽,無所顧忌的匪,那像這群人這個樣子。
“大當家的,你放心,兄弟們雖說是官兵,可也是男人”
趙僻塵的回話的時候,臉上頓時浮現出他過去闖江湖走鏢庫倫時的那種鏢把頭的神采,鏢把頭出身的趙僻塵,十幾年來走鏢京庫倫一帶無閃失而聞名,庫倫的光復,張庫大道由工兵搶筑後,沿線每隔四十里地設立的兵站,讓他失去了生計,恰逢光復軍擴軍,經人介紹後入光復軍華北司令部直屬搜尋營。
這次他率領的六十三名華北司令部搜尋營的尖兵配合張作霖的馬隊搶奪安東鐵路橋,他帶來的這幾十個大都是深入敵後和爆破、特攻的老手,而最重要的一點這些尖兵大都是鏢師出身,遠比普通尖兵更容易隱於馬隊土匪之中。
鴨綠江是位於中國和朝鮮之間的一條界江。古稱浿水,漢朝稱為馬訾水,唐朝始稱鴨綠江(隋唐時期浿水為大同江),因其江水清澈、形似鴨頭,而稱為“鴨綠江”。
隨著日、俄在中國東北利益上的爭奪日益加劇,終致在西元19o4年在中國的土地上,打起了一場狗咬狗的戰爭。戰前,兩個帝國主義國家在鴨綠江兩岸陳兵佈陣。沙俄軍隊以2萬兵力駐防九連城一帶;日軍則以3萬兵力駐防朝鮮義州一帶。雙方隔江對峙。19o4年4月18日,日軍開始渡江作戰,打響了日俄戰爭陸戰的第一仗—九連城戰役。5月,日本為運輸軍用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