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熱起來吧”
世敬德在心裡這麼想著,他抬起頭趴在溝邊前方看著,日軍的塹壕距離他們不過只有數十米,在數十米開外的簡單戰壕內,偶爾可以看到一些橘光,那是掩蔽所裡透出的火光,凍的渾身不停打著擺子的他從腰後摸出了一枚手榴彈
“打到塹壕裡烤把火”
三營的六百多名趟過冰河後,凍得夠嗆的官兵們,這會都只剩下了這麼一個想法,但卻沒人敢言一聲,在他們頭頂上就是日軍的陣地,發出任何聲音,都有可能驚動他們,提著衝鋒槍的世敬德隱約看到遠處,依在溝邊的營長似乎正在對七連長佈置著什麼任務。
“進攻作戰中,應該儘量避免強攻,指揮官需優先考慮發揮我軍強力火力優勢,以機槍和步槍齊射火力壓制敵軍,創造迂迴進攻之機”
腦海中反覆著在課堂中學習的戰術時,那邊的一連已經動了起來,這邊世敬德和他的戰友們,紛紛端著步槍、衝鋒槍、機槍瞄準著看不清楚的敵軍戰壕。
“華軍不會在這時用毒氣吧”
站在戰壕內聽著夜空中傳來的凌落的槍聲,那些槍聲或是密集或是零星,橋本隆太最擔心的、同樣也是所有人最害怕的,就是那致命的“黃綠毒霧”,儘管從前線只逃回了一部分士兵,但黃綠煙霧的可怕卻已經隨著那些人傳遍了整個撫順。
“任何人只有一沾著那死霧,立即就會失去性命”
“身上的肉都會被化掉”
在中學時曾學過化學的橋本隆太雖對那種說法嗤之以鼻,但他的眼睛這會還是專注的盯著空氣中那薄薄的霧氣,生怕那白色的薄霧會變成黃綠色的死霧。
“中國人連死霧都有了,咱們怎麼可能能打贏這場仗”
“你們聽說沒有,第11師團連的200個人都沒活下來”
“活下來的人,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他們雖說只吸了一點死霧,可早晚還是要死的,那可是死霧”
“在城裡可是有幾千個中國人,華軍應該不會用死霧殺他們自己人吧”
“哈哈,我們這裡應該沒事吧,這裡距離撫順可是很遠的啊”
戰壕內計程車兵們在那裡輕聲交談著,為了掩飾自己逃跑的恥辱,那些逃兵們添油加醋的形容,把所有人都嚇壞了,現在幾乎所有人唯一關心的就是死霧,而不是守住撫順。
聽著他們言語,橋本隆太幾乎有一種錯覺,就是他們如果看到黃綠色的煙霧,恐怕會第一時間放棄自己的
就在這時,橋本隆太隱約感覺似乎有什麼朝著自己這邊飛了過來,他抬起頭一看,只見夜幕無數個黑點從空中划著拋物線,朝著戰壕飛了來。
“那是什麼?”
在那黑點兒落進戰壕的時候,橋本隆太聽見的附近有什麼東西在嘶嘶響,幾乎就像是本能一般,在那黑點落進戰壕的瞬間他便撲倒在泥濘的戰壕裡,下一刻劇烈的爆炸接連在戰壕內外響起來,在氣浪的衝擊中,橋本隆太不住的讓自己的身體貼著地面。
那是什麼東西?
在他的心中的疑惑還未得到解釋時,槍聲、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在一輪上百枚手榴彈的攻擊後,被炸的昏頭錯腦,還沒回過神來的日本兵被機槍火力壓在戰壕內無法抬頭的時候,七連的戰士,在掩護部隊甩出第一輪手榴彈之後,已經悄無聲息的逼近了日軍的戰壕。
從泥濘中剛爬起來,橋本隆太看到逼近到眼前的一個華軍士兵舉槍對準了自己,連忙拿起手中的轉輪手槍站起來,衝著那個人連開數槍,那個人應聲倒地。
不等他從殺了人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橋本隆太就看隨後一個身影壓著槍口瞄準了自己,那槍口閃出一道火焰,剛站起身的他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倒在泥濘的戰壕裡,他聽到耳邊響起密集的機槍、衝鋒槍聲,還有華軍發出的吼叫聲,其中摻雜著更多的日語發出的絕望的嚎叫聲和慘叫聲。
陣地被佔領了這是橋本隆太一生中的最後一線意識。
“暖和起來了嗎?”
幕色中,在戰士們打掃了剛奪下來的日軍陣地時,感覺渾身暖和起來的世敬德衝著自己的下屬們喊了一句,拿下日軍陣地後,已經不需要再執行靜寂令。
“排長,要是能烤火就行了”
“你升火看看,沒準下一秒日本兵的炮彈就打過來了”
一番激戰後的戰士們在那裡輕聲說笑著,生與死的爭鬥帶來的熱意過度,感覺小腿凍發痛,的世敬德從揹包裡取出乾的羊毛衫和羊毛褲換上,然後便隨意的拉了一具日軍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