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隊以夜襲的方式,成功從日軍奪回了一線陣地。
大連的土地被血染紅了,陣前裡陣外,雪地一片片被炮火燒黑了,讓雪一襯著,那叫一個黑。還有血,一攤一攤的,把雪都染紅了。地是那麼黑,白的那麼白,紅的那麼紅,黑土地上雪白血紅。
太陽爬過山腰的時候,手榴彈戰和機槍戰,再一次在白雲山打響了,經歷了八天的血戰之後,守衛白雲山的103團的所有人都變得呆頭呆腦的,活著的人和屍體一同呆在幾乎被炸平的塹壕裡。
已經佔領了山腳下第一道塹壕的日軍,在太陽照頭的忽然朝著山上的工事發起了進攻,他們的喉嚨裡叫喊著,而讓人驚訝的是他們竟然是赤手空拳的,赤手空拳的日本兵跳過岩石,不顧一切衝了過來。
跳過那塊岩石的日本兵,突然直起了身子,還沒容山上的戰士回過神來,他們就看到那個日本兵以經一頭扎進了雷區,從他衝入雷區到重傷倒地這時間彷彿是定格了,戰士們的心隨著被他一次次踩響的爆音一陣陣地抽*動著。他的身後,更多的日本兵仿效他撲入了雷區,至少有一個連的日本兵跳到進了他們昨夜連夜佈設的雷場。
一個又一個日本兵在地雷的爆炸中翻倒爾後再起來再翻倒再滾進直至生命的最後一息,整整一個大隊的日本兵衝進了雷場,又是一批康慨赴死的勇士,他們是在用生命和鮮血趟開的通道;這是何等的壯舉,這種壯舉驚呆了每一個人,尤其是山上的守軍。
“日本人可真他孃的夠種啊”
紹鬍子盯著那些踩地雷的日本兵,在嘴裡喃了一句。
據著機槍的李東雲聽到身旁的戰士這麼說,扭頭一看,說話的是城裡徵召的苦力,他們不乏勇氣,但缺少的卻是訓練,甚至都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學會射擊。
“夠種,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像咱們殺小雞似的弄死”
李東雲笑著為身旁的戰士們打著氣,仗打了這麼些天,現在一個連裡,能有一個排的老兵就不錯了。
這時密集的雷場在日本兵不計死傷的肉彈掃雷下,被掃清了,下一刻上千名日本兵挺著刺刀叫嚷著發起了衝鋒,被炮火夷盡樹木的白雲山上,到處都是日軍衝鋒時的喊叫聲,喊叫聲越來越近了。
“長官,能開槍不?”
“再等等”
李東雲端著輕機槍,蹲在塹壕裡,瞄準著那些衝鋒的日本兵,但他並不急著射擊。作為連長,原本他並不需要操作機槍,但是在這裡,他卻沒有選擇,機槍只能由老兵來操作,新兵打機槍都是漫無目標的掃射,而他的排裡,一共只有十幾個老兵。
“長官,還不開槍”
旁邊的戰友向他喊著,而李東雲那張骯髒的臉上露出了狡詐的微笑。
“還不到時候,記住了,頂著鼻子開槍”
突然一股煙塵忽然在一個日本兵的腳底升騰起來,緊接著桔紅色的閃光將他掀入了空中,沉悶的爆炸聲,飛揚的殘枝斷木,空中陀羅似翻滾的軀體,一切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放慢了,軀體慢慢的騰空,再慢慢的落下
守衛著白雲山的戰士們理解對手近似瘋狂的直線運動,人就是這樣,即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是會努力避免被破壞力更強的爆炸所摧毀的。
空中的那個日本士兵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摔落在不遠的草叢裡,這次引發了更大更猛烈的爆炸,由多枚壓發地雷引發的是戰士埋設的一個立體雷場:泥土裡,草叢裡,岩石下,樹枝上,無處不在無處不炸,剩餘的日軍在劇烈的爆炸中被掀翻被顛覆。
突然的連環雷炸飛了數百名日本兵,一個個被絆發的飛雷,在半空中爆炸了,鑄鐵破片在空中飛舞著,在慘叫聲中而原本猛烈的進攻為之一頓,可也只是瞬間,那些心有餘悸的日本兵,又再一次叫喊著發起了衝鋒。
“長官,能能開槍嗎?”
“把嘴巴閉好,瞄準了”
李東雲把臉貼在槍托上,目不轉睛的瞄準著一塊不到五十米的白色岩石,那上面的表層土被炸飛了,只剩下了石頭,但他仍然不急著開槍,在敵人的吶喊聲中,戰壕裡的戰士們甚至能夠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就連端著槍的胳膊肘也從地上感到了敵人腳步的震動。
當第一個出現的敵人,腳剛踏上岩石的瞬間,李東雲的機槍突然狂叫了起來,這是一次非色的阻滯射手,在幾乎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機槍和步槍、衝鋒槍,同時打響了,上百名日本兵,一個壓一個的倒了下去。
隨著李東雲的射擊,他甚至能夠看到那些日本兵,在被子彈擊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