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文題時,想必是他所出。類似這樣嚴刻,這樣工謹的文字,這樣深邃、這樣高遠的知識,非他莫屬。”
永琰聽了,心裡大驚,深感帥承瀛名氣之大。
於是,他點頭稱是。
志空道:
“沒有別的。待你見到你老師後,向他代好,以後有機會時,我會去看他的。”
永琰再次點頭稱是。然後這才離去。
他在去蘇州金山寺的路上心想,這個帥承瀛真是知識淵博,坐在屋中便曉天下事。好,這回我倒要考一考他。我取回揚子江左岸、右岸、江心三種水,讓他分辨一下,看能否認出!”
待永琰取過江水後,這才向北京走去。
偏巧,這日正趕上王爾烈與乾隆在御書房裡閒嘮。所談論的話題,正是太子永琰去江南的事情。
正這時,永琰進屋來了。
永琰見過乾隆和帥承瀛後,便將在川南蒙山取茶和揚子江御師取水事當先說了。
乾隆聽了,心中大喜,便命人用揚子江水沏茶說道:“朕與要先品一品。”
不多一時,水已燒開。
有人先給帥承瀛沏上一碗茶。
帥承瀛看了,見茶葉無色,散在玉碗中由右向左轉,知道不是揚子江心水。於是,便說道:
“此非揚子江心水也。”
“怎麼見得?”乾隆問。
“此乃揚子江左岸之水也。”
“何作此說?”乾隆復問。
帥承瀛說道:
“左岸為南岸。日由南照,有岸相罩,不見陽光,南水屬陰,水質沉重,沉穩過多,衝力過弱,故衝不開茶。且左漩,知其左岸也。”
永琰聽了,點頭稱是。
乾隆大駭。
不多一時,又有水燒開。
有人又給帥承瀛沏上一碗茶。
帥承瀛看了,見茶葉無色,散在玉碗中由左向右轉,知道仍不是揚子江心水。於是,便說道:
“此非揚子江心水也。”
“怎麼見得?”乾隆問。
“此乃揚子江右岸之水也。”
“何作此說?”乾隆復問。
帥承瀛說道:
“右岸為北岸。日由南照,無岸相遮,可見陽光,北水性陽,水質喧騰,活潑有餘,衝力不足,故衝不開茶。且右漩,知其右岸也。”
永琰聽了,點頭稱是。
乾隆大異。
不多一時,再有水燒開。
有人又給王爾烈沏上一碗茶。
帥承瀛看了,見茶葉有色,散在玉碗裡,於中間旋轉,知道是揚子江心水了。於是,便說道:
“此乃揚子江心水也。”
“怎麼認得?”乾隆問。
“此乃揚子江心純正之水也。”
“何作此說?”乾隆復問。
帥承瀛說道:
“水居江心,日照平和,陰陽相交,屬性相易,不緩不速,不猛不烈,不軟不硬,不寒不酷,不剛不柔,不滯不澀,不沉不浮,不重不輕;故水置碗中,於心處轉,且茶葉衝開,色氣四散,香味四溢,茶未致唇,香即沁肺。此非楊子江心水莫屬也。”
永琰聽了,連連稱是。
乾隆大喜。
見勢,帥承瀛將玉碗雙手托起,敬獻給乾隆,說道:
“請聖上先用。”
“請愛卿先用。”
正這時,又有人沏上茶來。
於是,乾隆、永琰、帥承瀛三人便共同飲起“口茶”來。
飲茶間,乾隆向永琰問起江南所見。
永琰首先將蒙山青雲寺志空和尚點破文題事說了一遍,然後又講注了去江南沿途所聞所見之事。
乾隆聽了,心中大悅。對永琰說道:
“皇兒此次江南一行,既增長了知識閱力,又瞭解了民間疾苦,經受了很好的磨礪,當屬長進也。”
他說畢,又轉向帥承瀛,說道:
“帥愛卿,你看如何?”
帥承瀛聽了,說道:
“臣以為,雖有長進,但長進不大。”
“何出此言?”
“皇子適才回稟,已是本末倒置,輕重易位。”
“何為輕重易位,本末倒置?”
“回稟聖上:應先說所見民間疾苦,後述蒙山知識獲得。只有這樣,才能看出皇子之所思來。此,也是微臣教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