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襲擊騷擾,不給敵人喘息之機。打狗鐵師還迂到日軍的後方,展開伏擊、側擊、偷襲,組織一些特等射擊手,專打鬼子的指揮官和機槍手。
駐紮在石令牌的海軍炮臺發揮出雄健威力。日軍十艘艦艇還沒進入西陵峽峽谷,剛剛行駛到南津關口,就被海軍炮臺連連擊沉兩隻,致使日軍艦隊再不敢進入峽谷。
石令牌一直在中國軍隊手中。
72曹家畈惡戰
29日。中國軍隊第七十九軍先頭部隊已經到達淮子坪,第七十四軍主力已在石門集結完畢;第二十七師也到達榔樹店東南地區;第十集團軍接陳言命令後,全部從漁洋關、天柱山側擊日軍,第一一八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首先攻克漁洋關,誘發攻勢轉移之機,乃令原定由漁洋關、五峰間北進的第七十九軍,轉向漁洋關東北前進。
此時,中國軍隊長江抗日軍正面的日軍,仍沒覺察中國軍隊的企圖,日軍集中其步炮空之全力,分向曹家畈附近及石令牌要塞強攻,並由長陽天柱山向木橋溪方面迂迴。
江南決戰線上,曹家畈成了保衛石令牌的瓶頸。清江沿線和從枝江宜都過江的鬼子,要想真正進入石令牌決戰主線,曹家畈和偏巖是他們的必經之地。而最兇險的要數曹家畈。
在曹家畈那條狹窄而生動的崗嶺上,佈滿了一種殺氣和陰鬱,到處遊蕩著一種恐懼的感覺。
濃密的樹林,在這裡比哪裡都顯得碧綠。順著山崗上游蕩的野風,比前面的李家壩和後面的六離河任何一處高地都兇都猛。就是在這樣一個兇險的口子,打狗鐵師師長長鬍子魚和團長韓大狗坐鎮到了這裡。
韓大狗在柳林子打完伏擊戰,就來到曹家畈,駐到這條陰森森的殺人崗上。
他們剛剛到達曹家畈,就在那條小河岸上,與日軍遭遇了。
風吹動著河邊的柳樹。河水潺潺地流淌。陽光把雙方的炮火襯得看不見煙火的顏色。唯獨那不停的槍聲,像誰家添了生打喜放的鞭炮。韓大狗身後那近百米的曹家畈高地,殺氣逼人。那兒的柳樹比哪兒都密,那兒的風比哪兒都大,那兒的小道上積滿了厚厚一層落葉,陽光似乎永遠照不到那兒的土地。
面對日軍步步逼近,韓大狗用眼珠子盯著那一片不停地湧動的鬼子。韓大狗想,如果在這片窪地裡與鬼子硬拼,無疑拼不過鬼子,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搶佔有利地形,利用天時地利來打擊敵人。情況不容韓大狗猶豫,他當即命令:前衛連迅速搶佔峽谷前沿左側高地,阻擊敵人前進,八連迅速佔領前沿右邊的制高點,和前衛連一道合力封鎖峽谷口,阻擊敵人。韓大狗自己帶領七連、機槍連及炮兵排,迅速進入主陣地,正面阻擊陣地前沿的鬼子。
一個撮箕口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形成了。鬼子想在一時半會兒撕開這個陣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鬼子的大部很快進了峽谷。看到鬼子像蝗蟲一樣朝自己面對面湧來,韓大狗心裡第一次有了一種顫慄。韓大狗對自己也是對他所有的兵說:“不許有半步的後退,誰稍一側動,老子就斃了他!”伴隨著一排白煙從曹家畈的長嶺脊上驟然升起,曹家畈的戰鬥打響了。像扭足了勁兒的兩個漢子,兩人一扭上,就打得不可開交。蝗蟲一樣朝韓大狗面對面地湧來的鬼子,一片片地在韓大狗的兵射出的子彈裡倒下去。韓大狗陣地上的一些兵,在鬼子的炮火裡,也被撕成了一些碎片,陣地上不時飛起一隻隻手或一隻只腳,還有人的五臟六肺,鮮豔奪目地落在他們的眼前。
鬼子多次向韓大狗發起衝鋒,想奪取韓大狗佔領的谷內高地,都被打退了。直到傍晚,戰場才稍稍沉寂下來。
至半夜,一小股鬼子,偷偷摸到韓大狗的側後,被警戒部隊驅逐。
第二日凌晨,鬼子的十多架飛機飛抵長陽、石令牌沿線,集中對韓大狗的曹家畈陣地進行了轟炸和低飛掃射。空襲過後,鬼子開始大舉向韓大狗團陣地進攻,重點指向七連高地。韓大狗來到七連陣地與肖亞中及七連的官兵一起作戰。鬼子多次衝到韓大狗的陣營前,韓大狗心裡火起,舉起大刀,和七連的官兵一起,與敵人展開了白刃戰,將敵擊潰。此時,肖亞中已經身受重傷,七連的排長一死一傷,士兵也損傷七十多人,情況十分危急。
中午,師部派帶來了一個迫擊炮排、一個步話班和一個彈藥班前來支援。韓大狗和肖亞中商量後,由他坐陣指揮全團戰鬥,韓大狗帶著迫擊炮排,重新回到七連,協同七連長指揮戰鬥,以迫擊炮轟擊陣前凹地潛伏日寇。
鬼子開始退卻了。
可是,據步話班告知:谷地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