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4)

小說:日本幽靈 作者:辣椒王

有六萬多人。

東北人民的控訴和仇恨從四面八方而來,像烈火,像洪水,像酷寒或炎熱的氣候。溥儀的舊臣甚至侄子、妹夫也加入了進去。老萬在檢舉材料裡寫道:“晚上我入宮見溥儀,他向我出示一張紙條,內容是令全滿軍民與日本皇軍共同作戰,擊潰來侵之敵。”小瑞寫道:“他用的孤兒,有的才十一、二歲。工作十七、八小時,吃的高粱米鹹菜,嚐盡非刑,站木籠、跪鐵鏈、罰勞役,曾有一個孤兒被打死。”大李寫道:“他把大家都教成他的幫兇,如果要打某人,別人沒有動手,或動作稍慢一點,他就認為是結黨袒護,那未動手打的人,要被打得厲害多少倍。”

溥儀看到了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似乎變得勇敢了一些。他在最後一份檢舉材料上籤完字,走在甬道上,超越恐懼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和悲傷。“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而孫明齋所長卻對他說:“何必如此消極?應當積極改造,爭取重新做人!”

法國記者斯梯林·溫德爾這樣描述了這位傀儡皇帝的前半生:

世界上的光輝是無意義的,這句話是對一個關在紅色中國的撫順監獄裡、等待判決的政治犯人一生的寫照。在孩童時期,他穿的是珍貴的衣料,然而現在卻穿著舊損的黑棉布衣服,在監牢的園子裡獨自散步。50年前,他的誕生伴隨著奢華的節日煙火,但是現在牢房卻成了他的住處。他在兩歲時做了中國的皇帝,但以後中國的6年內戰把他推下了皇帝寶座。1932年對於這位“天子”來說,又成為一個重要的時期:日本人把他扶起來做“滿洲國”的皇帝。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人們再也沒有聽到關於他的什麼事,一直到現在這張引人注意的照片報道他的悲慘的命運為止

戰犯在鏡子面前的表達(1)

撫順露天礦大坑的東部,有一座住著一千多戶人家的村鎮,地名叫平頂山。南滿抗日義勇軍在這裡打了一個漂亮的殲滅戰。義勇軍轉移後,日軍包圍了村鎮。獸兵端著刺刀,“呀呀”地嚎叫著,挨門挨戶地把手無寸鐵的男女老幼一個不剩地趕到村外的山坡上。全村的三千人聚齊了,汽車上的獸兵揭去了蒙著六挺機槍的黑布。霎那間由人頭組成的黑土地低下去一大截,血霧升騰,矇住了灰色的天空。

獸兵們撲了上去,粗重的皮鞋下濺起血水。一把亮晃晃的刺刀劃破了孕婦的肚子,挑出未出生的嬰兒。“小小的大刀匪!死啦死啦的!”接著,獸兵將六七百棟房子潑上汽油全部燒光,用大炮轟崩山土壓蓋屍體,又在四周拉上了刺網。

當年平頂山人煙茂,

一場血洗遍地生野草,

揀起一塊磚頭,

拾起一根人骨,

日寇殺死我們的父母和同胞,

血海深仇何時能報!

唯一的倖存者是一個名叫方素榮的7歲小女孩。1956年3月末的一天,原野上厚厚的積雪在陽光照射下漸漸融化,營造出白濛濛的暖意。汽車在雪野上疾馳,車廂裡傳出伴著手風琴和口琴的歌聲。歌聲漸漸變得低抑,後來就消失了。

汽車在礦山的一座託兒所門前停住。車門開啟,日本戰犯垂著腦袋走下車來。

戰犯們正在大接待室裡喝茶休息,崔仁杰中尉拿著紙和鉛筆,陪同一位面龐黝黑的小個子婦女走進來。崔中尉說:“她是這座託兒所的所長,叫方素榮。下面請她以親身的經歷控拆侵略者的野蠻暴行。”戰犯們的臉上閃爍著驚慌,他們大多知道平頂山大屠殺。

方素榮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而又異常生動。她靜靜地走上講臺,開始講述日軍屠戮平頂山的經過。

“事情就像發生在昨天,”方素榮一字一淚清晰地說,“鬼子端著刺刀闖進我家,父親跳出視窗,沒跑幾步就被打死了。走出家門,前前後後都是街坊,爺爺領著我和弟弟,媽媽抱著我還不會說話的小弟。鬼子和漢奸吆喝著說去照相。我問爺爺,照相是什麼。爺爺把一個高粱稈風車塞到我手裡,說別問了,別問了”

槍彈像雨點一樣掃來,背朝機槍的母親和她懷抱的嬰兒被打穿,倒了下去。拉著孫女的爺爺剛回過頭去,也咚地一聲倒在地上。爺爺的腹部中彈,他掙扎著爬到方素榮身邊,把她壓在自己身下。熱乎乎的鮮血流到她的臉上和手上。子彈穿透爺爺的屍體,在她的身上打傷了7處。巨大的恐怖使幼小的心靈忍住疼痛,裝成死人。

槍聲沉寂,響起了痛苦的呻吟聲。刺刀一個挨一個地戳,一息尚存的生命發出最後的慘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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