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戰犯中,罪惡最嚴重的要算117師團中將師團長鈴木啟久了。他曾指揮製造了6起大慘案,其中的潘家戴莊大慘案,殺死1200餘村民,內有63名孕婦,19名正在吃奶的嬰兒;他手下的獸兵還喪盡天良地逼迫兒子活埋父親、弟弟活埋哥哥。
44歲的家民周樹恩走上證人席。他以滿腔的悲憤控訴道:“真是天理難容啊!我一家12口人,那天被殺害了6口。村子裡的血帶著泥土稠稠地往村外流,糧食牲畜被洗劫一空。那個慘啊”
周樹恩詳細痛陳了大屠殺的經過。“我也是從埋人的坑裡逃出來的呀!”邊說邊解開衣服,露出了遍體傷痕。
袁光審判長厲聲問道:“被告鈴木啟久,以上證詞有沒有不實的地方?”
“饒命!饒命!”鈴木啟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部神經抽搐,下意識地翕動著嘴唇:“這完全是事實,我誠懇地謝罪”
其他6名戰犯也都犯有許多嚴重的罪行。如:上坂勝曾製造殺害800餘名和平居民的河北定縣北瞳村慘案;船木健次郎曾下令施放毒氣傷害400餘名學生與居民;鵜野晉太郎曾殘酷地砍殺多名我被俘人員;榊原秀夫是731部隊的支隊長,曾參與培植細菌、繁殖跳蚤、捕養老鼠,積極準備細菌戰,並在活人身上進行細菌武器的實驗。他們的罪行都得到了證實。
整整一百年前的1856年,繼英國發動第一次鴉片戰爭以後,英、法、俄、美四國列強勾結起來,發動了規模更大的第二次鴉片戰爭。殖民主義者帶著大炮、鴉片、十字架和口香糖,駕著戰艦來到中國,駐紮在京城、口岸、通都大邑和要塞上,任意地燒、殺、搶、騙,儘可以把中國人看作奴隸、野人和槍靶子。他們在中國的日曆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國恥日”。他們與道光帝、西太后、奕劻、李鴻章、袁世凱、段祺瑞、蔣介石訂立了成堆的不平等條約。中國的大地被迫負載起那些恥辱的字眼:利益均沾、機會均等、門戶開放、租界、關稅抵押、領事裁判權、駐軍權、築路權、採礦權、內河航行權、空運權傷一條驢賠美金百元,殺一條人命償美金八十元,強姦中國婦女則不受中國法庭審判!
一個叫巴特雷的法國上尉,隨英法聯軍參與了劫掠焚燒圓明園的暴行。回國後,他把罪行當作功勳誇耀,想從法國大文豪雨果那裡得到讚美之辭。
富於正義感的雨果以激憤的詩筆,給巴特雷寫了一封信。由於這封信用雄渾、瑰豔、銳利的筆鋒深刻地剝露了侵略者的醜惡嘴臉,批判了它的深重罪行,及其富蘊的象徵意義,這裡不妨用較長的篇幅如實抄轉:
“先生,你徵求我對遠征中國的看法。你認為這次遠征幹得體面而漂亮。你如此重視我的想法,真是太客氣了。在你看來,這次在維多利亞女王和拿破崙皇帝旗號下進行的遠征中國的行動是法蘭西和英格蘭共享之榮耀。你希望知道我認為可在多大程度上對英法的這一勝利表示贊同。
既然你想知道,那麼下面就是我的看法。
在地球上某個地方,曾經有一個世界奇蹟,它的名字叫圓明園。藝術有兩個原則:理念和夢幻。理念產生於西方藝術,夢幻產生於東方藝術。如同巴黛農是理念藝術的代表一樣,圓明園是夢幻藝術的代表。它薈集了一個民族的幾乎是超人類的想象力所創造的全
部成果。與巴黛農不同的是,圓明園不但是一個絕無僅有、舉世無雙的傑作,而且堪稱夢幻藝術之崇高典範——如果夢幻可以有典範的話。你可以去想象一個你無法用語言描繪的、仙境般的建築,那就是圓明園。這夢幻奇景是用大理石、漢白玉、青銅和瓷器建成,青松木作梁,以寶石點綴,用絲綢覆蓋;祭臺、閨房、城堡分佈其中,諸神眾鬼就位於內;彩釉熠熠,金碧生輝;在頗具詩人氣質的能工巧匠創造出天方夜譚般的仙境之後,再加上花園、水池及水霧瀰漫的噴泉、悠閒信步的天鵝、白䴉和孔雀。一言以蔽之:這是一個以宮殿、廟宇形式表現出的充滿人類神奇幻想的、奪目耀眼的寶洞。這就是圓明園。它是靠兩代人的長期辛勞才問世的。這座宛如城市、跨世紀的建築是為誰而建?是為世界人民。因為歷史的結晶是屬於全人類的。世界上的藝術家、詩人、哲學家都知道有個圓明園,伏爾泰現在還提起它。人們常說,希臘有巴黛農,埃及有金字塔,羅馬有競技場,巴黎有巴黎聖母院,東方有圓明園。儘管有人不曾見過它,但都夢想著它這是一個震撼人心的、尚不被外人熟知的傑作,就像在晨昏中,從歐洲文明的地平線上看到的遙遠的亞洲文明的倩影。
這個文明現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