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的前方,當然有曹軍將士在加緊用巨石巨木在給聯軍的歸途上設定著障礙,這些曹軍的身上多少還有著之前被荊州涼州騎兵們追趕時沾染的血和灰塵,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們,儘管受傷的地方又開始漫著鮮血,手上又開始被木石之物給劃傷,卻是沒有幾個人會因此而束手,畢竟攻守易勢,彼此間本就是生死相拼,這其間並不會有絲毫的仁慈可言。
對於曹軍的攔截,自然都在魏延和龐德兩人的預料之中,而且為了能夠給聯軍造成足夠曹軍付出代價的回報,此處的戰事卻也極為凌厲。
聯軍騎兵們這會兒也沒有了居高臨下的優勢,不能衝擊起來的戰馬,倒是更為曹軍的巨石弓箭提供了靶子,自然也就沒有了那種勢不可擋的威勢。
兩軍相接,一陣陣刀槍交鳴聲之後,緊接著的便是那種武器尖峰刺入人體的噗噗聲響,想象中的躲避此刻卻是見不到,都是不顧生死奮盡餘力將眼前敵人打倒赤目以對。
待魏延他們兩人領兵迴轉路口,就為了這區區長不過十丈餘,高不過半人高的石牆,兩方的人馬依然為它的歸屬付出了將近千人的性命。
曹軍依然勇猛,石牆也在曹軍的掌控之下,儘管這些曹軍的將士自此次出陣之時,到如今經歷了戰敗,逃命,繼而形勢反轉的這麼長時間,全憑了兩條腿,往來其間,只靠了雙手奮力廝殺,即便到此時藉著那一股高漲的氣血,依然在堅持著廝殺,而且依然在給聯軍的將士們製造著更多的傷亡。
不過在魏延和龐德兩人領兵至此,要從這裡竄出這綏陽小谷的時候,面對著由兩位猛將帶來的這一眾為他們的命運掙命的亡命之徒時,也到了有心無力的地步。
儘管這些曹軍將士依然不甘的在掙扎著,然而他們之中,能夠匹敵魏延和龐德兩人武力的人物卻是沒有,也正因為這般,即便是他們再有不甘心,也只能在魏延和龐德兩人為首的聯軍將士將把持著的這道堵住山路的石牆的曹軍給殺散之後,看著魚貫而出的聯軍殘兵們漸漸遠去的背影默默的嘆著氣。
誰讓他們的幾位領兵的將領在單挑時不敵馬岱等人,若非如此,想來,即便是荊州的騎兵最終還能走脫,卻也會有更多的荊州人葬身於此。
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對於自己都應該有著清晰的認識,實在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即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魏延,馬岱,龐德,之前許是名聲不彰之輩,然而縱是盛名如夏侯淵,張合之輩,在沒有十八路諸侯討董之前,卻又有幾人知曉他們的名聲。
而魏延,馬岱等人,即便或有初生牛犢不怕虎之志,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勇氣,然而夏侯淵,張合等人能夠得享盛名天下十數年,又豈會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之人。
經歷了一番戰事,兩方倒都算得上是乘興而來敗興而返,曹軍此次統共領兵到此兩萬五千餘人,詐敗之計幾成弄假為真,幸好在綏陽小谷中也算是扳的一城,然而卻也損失了不下於一萬五千的兵士,當然曹彰和夏侯淵的兩萬騎兵最後都變作了步兵,只要他們的坐騎卻都給損失在了逃亡的路上。
相對於曹軍的損失,聯軍三萬騎兵,如今只剩下了一萬八千多,而跟著魏延和龐德兩人一路追殺曹軍的一萬五千騎兵,最後也不過剩下五千多帶傷的兵士。
得聞這一場戰事的候選自然隨後緊緊的趕到綏陽小谷處接應曹彰等人,至於之前為何曹彰等人不將這五千重騎也算入戰力之中,不過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要示敵以弱,詐敗以引敵出戰,若是他們戰力足夠強大,再示敵以弱,卻也會多有不妥。
不過而今,對於曹彰等人來說,結果還是沒有如他們期許的那般,穩重的馬岱最後還是沒有跟著魏延龐德兩人一塊兒瘋狂,故而此次陳倉城外的一萬八千多的聯軍騎兵雖然並不一定能夠像之前一樣將陳倉城團團圍困,但是還是能夠給他們前線大軍的運糧隊造成足夠的危害,此時他們要想安穩的為前線的曹操運送糧草,仍然是不可得之事。而從魏延截斷了這條糧道,到如今卻也過去了二十天了。
想一想,前線處,可是足足有二十萬的將士們,這每日的人吃馬嚼的消耗全都在仰望著這裡,即便是此時背上的傷勢由於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變得惡化了的夏侯淵,在被候選接應到五丈原附近下寨之後,也沒有能夠得到安心修養的機會。
看著由於自己的急功近利而給大軍造成了這麼的損失,回到了陳倉城下的魏延,縱然他再膽氣十足,面對著這些他一手調教出來的麾下,一時之間卻也暗自悔恨。
在強顏歡笑,安慰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