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鄧氏卻看著一直跪著的兒子心疼不已,不過見丈夫在一旁不說話,她也不好開口,只是雙眼中的急色卻是掩飾不住。此時侍立一旁的老管家自然更不便說話。
就在眾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客廳外傳來一聲,“老爺,可以開宴了!”卻是一言驚醒了屋內的眾人,鄧氏早已忍不住,伸手便推了一把鄧羲,換貨一雙大大的白眼球,卻也不懼。
鄧羲自然知道夫人那一把的含義,便順勢向水鏡先生道:“先生,時候不早,我等還是入宴,邊吃邊聊可好?”
“哦,”司馬徽自然看到了鄧氏夫婦的動靜,便開口道:“方才一時之間,卻是想到了我那幾個弟子,若是讓他們得知,我又收了一個徒弟,且還是如許年紀,還不知道他們都會是什麼表情!呵呵!”
“是麼!什麼,先生當真願收我家瀚兒為徒?”突然而至的逆轉,自然讓鄧羲不敢置信。
“那是自然,我與令公子也算有緣,且能得到如此聰慧的徒弟,也是我的幸運!”說話之間,司馬徽已經起身,並伸手將還跪在地上的鄧瀚拉了起來,這自然也是承認要收他為徒。
“多謝師父!”鄧瀚起身後言道。一旁的鄧羲隨之鄭重向著司馬徽道謝。
宴席之上,鄧羲卻是向水鏡先生提及道,有關拜師禮該如何安置,司馬徽卻答道:“雖說,禮不可廢,但閒散如我,卻是不喜那些繁瑣的儀式,更不願受那些虛名所累。況且,我也不願久滯襄陽城內,方才,小瀚兒,倒也已經拜過我,卻也算是禮成,雖還略顯不足,不過也不急在一時!”
原本想著兒子得拜名師,自己也是與有榮焉,還想著如何操持一番,與親朋好友賀的鄧羲,聞言也不得不止此念。
少頓片刻,司馬徽續道:“此次進城,卻也只是順便路過,原本並沒有做收徒之念,想必是事有定數,天意如此。”看了看正矚目在自己身上的鄧瀚,“這孩子,畢竟還小,又是神智回覆未久,你夫婦二人又僅此一子,莫不如且先讓其在家,待再過的一些時月,再去我那裡求學,畢竟我隱居山林,生活用度雖也無虞,但卻沒有在家父母照料的仔細,如何?”
鄧氏夫婦,自是道好,卻不料鄧瀚不樂意,連道:“不好,不好!”鄧氏夫婦還有司馬徽自然猜不到,鄧瀚是想早點走出襄陽城,去見識一下那躍馬的檀溪,南陽臥龍崗,還有那高士傲帝王的鹿門山,以及其中的人們。只見他憋了好半天,才說道:“我想,想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恩,我要去體悟,身體之,力行之!”鄧氏自是不懂這些,她要的不過是孩子的平安喜樂,卻是不想孩子離開。鄧羲自是放心水鏡先生,但一想到孩子的身體和年紀,卻也免不了憂心。不過這些並不能阻止小鄧瀚對城外世界的嚮往。
好在最後司馬徽道:“鄧大人夫婦,倒也不必過於憂心,我那住處,離襄陽城不過數里之地,雖少人知曉,倒也拍馬可到,既然我這小徒弟如此眷戀與我,且讓其跟我去,二位若是想念孩子得緊,到也可隨時來看看,這樣可好?”
鄧羲一聽卻是可行,與鄧氏稍作商議,自然答應。隨後,鄧氏,雖還擔心不已,卻是也知一切乃是為了孩子好,更何況也不是從此遠遁不得見,便離席去後院給孩子收拾衣物東西不提。
鄧羲見將要出門在外的孩子卻是一番高興的模樣,也只是搖搖頭,平日裡見識了孩子獨自修文習字,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兒子雖小,卻是有些主見的,便細細的囑咐孩子,不外乎尊師重道,謹遵師父教導,莫要貪玩而自誤之類的言語,小鄧瀚倒也能凜然謹記,向父親保證自當不辜負父母和師長的期望。
臨行之時,鄧氏將為孩子準備的東西都一一吩咐家丁裝上一輛馬車,並交待了護送孩子那幾名家丁一些禁忌之後,卻是回到了後院,不再出來。只有鄧羲和老管家鄧德在府門口揮手作別。
此時鄧瀚的心卻也不由的一痛,回首人群中,沒有母親的身影,自是有淚水湧出雙眼,伸手拭去淚水,再一回頭,父親及家人的身影已隱在轉交之後。
“徒兒,不如回去吧!”司馬徽停下了腳步,淡淡的開口道。隨行的家丁也扯住了行進中的馬車。
“不,師父,我們走吧!”鄧瀚的聲音雖含泣聲,卻不猶豫。
一行人迎著正西沉的太陽,出了襄陽城的西大門。
第六章 師兄,你失了
此時,已是秋冬時分,白晝自然漸短,司馬徽和鄧瀚師徒二人見那日頭業已西沉,自是加緊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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