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那些散放的書頁,卻是那《說文解字》,藉助於這本字典,他卻是不會對漢時字,或知其音義,而不知其形。
鄧瀚的解釋或許,不能讓鄧氏滿意,可是孩子總是自家的好,她的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兒如此聰慧,為娘也高興!哎,不知你父親,整日裡忙些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為你安排好上學之事!”
“父親書房中,也有這麼多書,兒子倒也不急!”鄧氏將孩子摟過來,懂事聽話的孩子,總是更得慈母的寵愛。
不提鄧氏如何向鄧羲訴說,不過自那日後,鄧羲卻時不時的來指點一些鄧瀚的疑難,教導他識字甚至執筆寫字。鄧瀚自然不敢過多的表現,可是偶爾的不注意,還是讓鄧羲覺得自己的兒子即使不是生而知之者,卻也非同一般。原本想要將他送入官學,看來也不是很讓鄧羲滿意。
作為治中,他也很清楚,官學中的教授,雖要強於其他一般的師範,可是卻也不如自己。而那些從中原來荊州避難隱居的不乏高士賢人,若是能得其一而為師,自然勝入官學百倍。可是這樣的事情,卻不是那麼好辦的,既是隱士自然不願多於世俗之人來往,更何況自己還是官身,要不然,以州牧大人的名聲,卻也不會一再的拜請那些高士出山,卻也應者寥寥啊!想著兒子的事情,猛然間一頓,“或許,那位先生可以有些不同!”
州中大事,如今卻也已經不在鄧羲考慮在內,他已經盡其所能,向州牧大人勸諫。既已盡其力,當知進退,至於如何決斷也就不去想了。
鄧瀚自是不知父親的想法,不過有了父親的指點,他倒是很快的掌握了不少字,一本詩經,也可以不再借助於字典而誦讀,雖然還有些磕絆,但無傷大雅,畢竟時日尚短。
所謂,君子習六藝。《周禮。保氏》載曰:“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能識字乃是基礎中的基礎,能識還得會寫,此為‘書’。當拿起那半尺狼毫,卻讓小鄧瀚愁眉不展,意識中習慣於硬筆字甚至電腦排版的前世,又怎麼會這東西。幸好,現在的他卻是有機會學習,漢隸中,每個字的起轉承接所透露的那股意味,讓他欣喜不已,自然是用心習練。
於是乎,每天在沒有人的督促下,鄧瀚很是自律的讀書練字。書,仍然讀的是詩經,卻是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悠悠的古風中,卻是蘊含著炎炎華夏的雋永。
練字,卻是一難,鄧府中的小公子練字自然是用紙來練,可是看著那些自己寫出來的橫不是橫,直不同直,如同一個個毫無骨骼的軀體,一點不精神。他也想過,讓父親鄧羲寫出一點大字,好讓他描紅一番,可是看著那漢紙的紙質,還是算了,就當磨練自己的心性!
平心靜氣,不驕不躁,自然之道,將心神沉入毛筆書寫的筆尖,卻是讓他漸漸的明瞭了一些練字的技巧,寫出來的字卻也越來越像回事了。
時光如水,總是在人們的不經意間流走。
卻說襄陽城東南三十里處,有一山,名鹿門山,此山瀕臨漢江,與那破破虜將軍葬身的硯山隔江相望。此鹿門山與環抱四周的獅子、香爐、霸王、李家諸山各具雄姿,遠遠望去,五山如仙女,雲遮霧繞,忽隱忽現,怎不叫人心馳神往,投入其懷抱。近觀渚山,獅子山秀、香爐山幽、霸王山雄、鹿門山峭、李家山曠,置身其中,彷彿徜徉在林木茂密、野花飄香、雲霧繚繞的仙境。
而在此山中卻隱有一位大賢,名龐德公,荊州牧劉表數請而皆不就,只是在此山中以耕讀為樂。
這一日,山野之中,卻是迎來了幾位客人,皆是來拜望龐德公。草堂中,一几旁,四人圍坐,身為主人的龐德公仙顏容若,神采奕奕,居中而坐,一人松形鶴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帶,道貌非常,卻是水鏡先生司馬徽位於龐德公之右手方向,而另外兩位拜訪者都很是年輕,也具是英偉不凡,不過一人腰間佩劍直坐於下手向,而另一人則是對兩位長者執禮甚恭。
几上香茗騰起團團霧氣,各人也是高談闊論,興致昂揚。
“元直此番襄陽之行,有何體悟?”龐德公對那佩劍之青年發問道,此人自然是徐庶徐元直,雖如今徐庶早已棄武從文,可是少年時的習性卻不易改。
“不敢勞德公動問,庶本以為劉荊州還當得一助,然此番襄陽行後,卻是大謬,”座上龐德公和司馬徽皆笑而不語,邊上的另一青年也是點頭而已。
“劉表雖為漢室宗親,也頗有禮賢下士之名,若為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