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2 / 4)

小說:華夏立國傳 作者:老是不進球

時。捲起他們身上那殘缺的衣衫,無聲飄動在冬天的一片死寂之中。

“大將軍,這些人都是我們的人,中間有我們派來地官員,有我們派來地商人,還有我們派來的傳教士。”鍾存連紅著眼睛低沉地說道,“一共有四百二十六人,大都是被生生絞死的。我問過附近地牧民,說是拓跋顯佔據谷羅城之後,將方圓數百里十餘城我們的人全部絞死在這裡,然後暴屍野外,以示警誡,據說這些忠烈被晾在這裡足足有二十多天了。”

說到這裡,這位西羌漢子忍不住淚流滿面,語氣充滿了憤怒和悲痛。

曾華和樸等人翻身下馬,看著眾軍士小心地把這些屍體一一放下,再平放在臨時找來的木板上。北風發出淒厲的呼呼聲音,捲起了蓋在這些遺體上的白布,就象是騰起的雪團,讓人的心裡覺得無比哀涼,在低低風中,整個荒野充滿了悲憤和沉重,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中壓抑著自己的心情。

“陳牧師,陳牧師!”一名正在一一為這些死者做禱告的隨軍教士突然高聲叫了起來,聲音無比悲切尖銳,撕破了沉寂的空氣,附近幾個教士連忙圍了上去,然後紛紛跪在周圍低聲哭泣。

曾華和樸走上前去一看,一具瘦黑的老頭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曾華認得這人,他叫陳融,原是範賁的老隨從,後來在範賁父子的影響下成為第一批信聖教的人,成為第一批聖教傳教士,第一批牧師,第一所神學院-南鄭神學院的第一批老師,那些痛哭的傳教士基本上都聽過他的課,算得上是他的學生。

陳融只有四十來歲,但是數年來奔走於河曲、青海、隴西、上郡、五原等地,風霜早就已經在他的臉上深深地刻上了痕跡。對神的虔誠和為神獻身的艱辛已經讓陳融變成了一位滿頭白髮,腰彎背佝的“老人”,終於也讓他在遙遠的五原郡終止了讓人崇敬的一生。

他的臉上非常得安詳,只是籠罩著一層青色,滿是皺紋的臉龐上和下巴花白的鬍子上滿是冰渣,身上的單袍雖然殘缺不堪,滿是鞭打過的破痕,但是卻顯得比較整齊,應該是陳融在臨刑前細心整理過的。

“陳融是被吊在木杆上活活凍死的。”樸對曾華黯然地說道。

曾華的眼睛裡頓時呈出一層迷霧水汽,他使勁地點點頭,咬著牙沒有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曾華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了這位黑瘦卻無比堅強的“老頭”,他在叛賊地狂囂和鞭打中鎮定如一。他被推搡到木杆前。他被兇殘的叛賊奪了皮祅。寒冷的風是那樣的刺骨,但是陳融的心裡卻滿是對神的虔誠和熱愛。他無懼如刀般的北風,小心地整理了自己的單薄地衣服,最後安然地走到木杆前,任由叛賊將他吊起來。

在寒冷慢慢奪去他生命地彌留時刻,陳融也許看到了溫暖如春地故鄉成都,也許聽到了長安大神廟那悠揚的鐘聲,還有那整齊、低沉的虔誠禱告聲。在一望無邊的數萬跪拜做禱禮的信徒中。陳融也許看到了自己也跪在其中。真的有如聖典中說的一樣。你有了信仰。生命才真地有意義。這也許是陳融最後的信念。

曾華默默地聽著已經圍跪在陳融身邊的教士們輕聲念著禱告詞,聲音低沉整齊,在呼呼的北風中卻是無比的清楚。所有飛羽騎軍將士們的心情異常地沉重,除了正在安置忠烈遺體的軍士,其餘的近萬將士們都默然地站在一邊,眼中含著眼淚,紛紛低首抽泣。

“大將軍。我們在前面發現三百餘人地叛軍騎兵隊在追趕一個人,我們上前殺光了所

軍騎兵,然後救下了這個人。”在前面警戒的鞏唐報道,然後指著旁邊一位被數名軍士看住的年輕人。

這位不到二十歲地漢子一臉的灰塵,目光直瞪瞪地看著陳融躺著的地方。突然,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掙扎著向陳融那裡奔去,四五個彪捍的飛羽軍士都拉不住他。

曾華點點頭。示意軍士們把這位漢子放開。只見脫離約束的漢子撲通伏倒在。手腳並用,在冰冷的泥地上爬動著,一邊爬一邊渾身顫抖著。終於爬到了陳融的屍體跟前。眾人終於聽到了一聲低沉的悲嚎聲從幾乎是跪伏在地的身體裡發出,那沉沉的悲傷在他那魁梧的胸腔裡不知迴盪了多久,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迸發出來,在寒冷刺骨的風中黯然地飄蕩著。

當這位哽咽著的漢子抬起他淚流滿面的頭,旁邊的教士終於認出他來了,“曹延,真是你嗎?”

“王教士,我沒能護住陳牧師,我沒能護住陳牧師!”漢子看到了認識的人,哭聲一下子從哽咽變成了嚎啕大哭,一邊大哭一邊頓首,額頭在堅硬的冰泥上轟然作響,不一會就看到額頭上的鮮血不但染紅了地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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