袤無邊的草原牧場,來去如風地牧民騎兵,這是給羅馬人第一印象,難怪他們能大敗狂暴的哥特人,打敗擁有西徐亞騎兵的波斯人;筆直寬闊的道路,星棋密佈的城鎮。富足自信的人民,這是羅馬人進入關隴地區之後的印象;當這些羅馬人看到長安城時,第一次覺得自己心目中一直以來世界中心…羅馬城是如此的小;當羅馬人見識到南城那萬商雲集的商市時,他們覺得埃及地亞歷山大城只是其中的一區;當羅馬人看到西城那水閣樓臺的校園區時,他們覺得雅典城裡的學院只不過是一個土臺子而已。
羅馬使團的各個成員都找到了自己的好去處,商人們在南城流連忘還,這些羅馬帝國數得上的富商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地貧窮;學者們在西城區廢寢忘食。他們透過翻譯與這些神秘的東方人交流著對人生、對天地萬物的感受,並“貪婪”地閱讀著各院校收藏的上百萬冊書籍,他們終於明白,北府使者請他們儘可能多地攜帶希臘、埃及等地書籍地用意。這裡是文明的聖地和殿堂,只有在這裡,古希臘文明才能同這裡彙集的華夏文明,波斯文明,天竺文明一起照耀著這個世界。放射出它最璀璨的光芒;官吏在參觀完尚書省、門下省、大理寺之後。他們都覺得就是疆域再廣袤一倍,北府人也能很好地治理它;將領軍官們在長安陸軍軍官學院中再也不想出來了。他們第一次知道軍官還可以這樣培養出來;羅馬工匠們來到魯班學院和咸陽工場時,他們覺得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了。
不過唯一讓羅馬人感到欣慰地是坐在和羅馬元老院非常相似地中書省裡,這裡正在“組織學習”以十二銅表法為代表的羅馬民法大全,這些法律規章是從羅馬帝國建立開始,在數百年間由羅馬元老院和元首頌布地法律組成。
“任何人在缺席時不得被判罪,同樣,不得基於懷疑而懲罰任何人;與其判處無罪之人,不如容許罪犯逃脫懲罰。”
“任何人不能僅因為思想而受懲罰。”
“提供證據的責任在陳述事實的一方,而非否認事實的一方。”
“世代相傳的習俗應受到尊重和服從,不得輕視,但其有效性不應凌駕於理性或法律之上。”
“武力和畏懼完全與自願的同意背道而馳,而後者乃誠實契約之根基;容許任何此類行為都是悖逆道德的。”
“父親的罪名或所受的懲罰不能玷汙兒子的名聲,因為每一方的命運均取決於自己的行為,而任何一方都不得被指定為另一方所犯罪行的繼承人。”
這些都是羅馬人非常熟悉的法律原則,卻是讓北府人感到震驚的極少數東西之一。據說北府的君主,偉大的大將軍殿下在看到這些法律文字時,也是震撼得呆如木雞,許久才回過神來,最後下令組織中書省所有的朝議郎和大理寺正卿、少卿進行學習,並要求將這些羅馬法律原則做為北府法律原則之一。這讓倍受打擊的羅馬人終於感覺到挽回了一些面子。
而讓羅馬人還換回一些面子的是那些學者們。新柏拉圖主義者的兩極(一端是被稱為“上帝”的神聖之光,另一端則是完全地黑暗)和三大本體(太一、理智和靈魂)思想讓北府神學院的學者非常感興趣。普羅提諾在一百多年前提出的這種哲學中,以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為代表的古希臘理性思辨精神已經不多了,代替它的是神秘主義。而這些東西正是正在完善聖教思想體系的聖教神學學者所需要的。
不過北府主流思想學派…新學派卻對新柏拉圖主義不屑一顧,崇尚實用和自由的新學派對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非常感興趣,甚至連前蘇格拉底地畢達哥拉斯等古希臘哲學家也是非常感興趣,對亞里士多德更是推崇備至。
和聖教一樣,新學派也是曾華一手搗鼓出來的。做為一個穿越的現代人士,曾華推崇的自然是科學、民主、自由和平等,但是將這些東西完全介紹給這個時代的人是非常不現實地。於是曾華就從儒學、墨學、老莊學、法學等等前秦思想中綜合了這麼一個新學派,雖然曾華依靠手裡的權勢全力推行這個思想和學派。但是它依然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沒有成一個非常完整的思想體系,總是顯得有些支離破碎,因為曾華雖然是一位“天縱英才”,但是他不是一位哲學家。所以對於這些思想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但是要從根源發展起來卻一籌莫展,而他帶出來的新學派學子名士們雖然有不少人才,但是畢竟中國上千年的思想文化已經自成體系了,與另成一派的古希臘思想差距甚遠,所以新學派怎麼完善,總是缺乏一部分東西。
當古希臘哲學思想展現在新學派學子們眼前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