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問道:“我母親身體不適,要用藥?”
宇文姬笑道:“這不是治病的藥,是養顏的。”薛崇訓道:“原來如此,難怪你的面板那麼好,也在用這種養顏的東西?”
“我可不敢用。”宇文姬臉上露出神秘的樣子,小聲道,“此藥固元氣而養宮,但是服用後會有副作用。哎呀,這麼簡單的醫理你也想得到嘛你又常常不來,我要是服用此物可不難受?”
她說罷臉蛋上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你先等等,我去沐浴便來服侍你。”
薛崇訓恍然大悟,已明白了八分,心道承香殿也沒男人,不過玉清那道士會有點悲劇罷。想罷不由得心下一陣好笑。
宇文姬離開臥室去洗澡了,薛崇訓便坐著等,過得一會兒宮女便送了兩份甜湯上來,說道:“要到歇息的時候了,陛下便將甜湯當茶飲罷。”
薛崇訓點點頭,這時他覺得有點無聊,便揭開那個木盒子瞧瞧,只見裡面隔著一些烏黑的丸子。他隨手拈起一顆來拿到鼻子面前聞,有股子很清淡的香味。這玩意是女人服用的,肯定不能當壯陽藥吃,他正想放回去時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便將手裡的丸子給放進了宇文姬那碗甜湯裡,想了想又拿起一顆丟進碗裡。他幹完壞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便拿起勺子在那碗中攪拌了一會兒,讓藥丸在裡面化開,湯水的顏色漸漸就變深了。
第三十五章 梳子
薛崇訓等了很久才見宇文姬進來,這麼長的時間她恐怕不僅僅是去沐浴更衣。果然只見她的臉上重新上了妝,雖比較淡卻雕琢得精緻。女為悅己者容,這句古話自是不錯。女子上妝是一門古老的學問,現在才公元八世紀,這門學問已有千百年的歷史了。宇文姬是一個懂得打扮的女人,雖然其精妙程度比不上現代,但她也深得淡妝的藝術,特別是她這樣年輕女子本身面板還很好,所以不在於改變,而是在於修飾,讓臉看起來更加乾淨細緻。
她換的這身襦衫也無意間切合了薛崇訓的口味,簡潔的基調、窄的腰身袖子,著重突出身體的曲線,有別於寬大色彩厚重的宮廷禮服,這樣的打扮在現在的環境下也顯得更加得體。
一天就要結束了,她卻專門打扮了一番,顯是很看重這個短短的夜晚的。薛崇訓理解她的心情,但口上仍淡然地說道:“侍女送了甜湯上來,你去那麼久都涼了。”
“反正天氣挺熱的,下午喝紅糖粥還要拿到冰盆裡浸一會呢,涼了正好。”宇文姬一面說一面在桌案對面坐了下來,拿起勺子便舀一勺便喝。
薛崇訓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看樣子她完全沒注意到湯裡放了別的東西。他剛這麼想,宇文姬的眉頭就微微一皺:“今晚的湯怎麼味道怪怪的。”
“挺甜的啊,我剛才也吃了一碗。”薛崇訓隨口道。
宇文姬聽罷便又喝了幾口,她發現薛崇訓很專注地看著自己,不明白是另有原因,她還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喝湯的動作也不覺得注意起來看起來更加矜持,偶爾裝著很不在意的樣子看薛崇訓一眼,只是她閃爍的目光暴露了她的那點心思,所謂欲蓋彌彰大抵便是如此。
薛崇訓見狀便不緊不慢地說道:“看見你喝湯的樣子,我都有點饞了。”宇文姬趁機又抬頭看著他道:“那叫侍女再盛一碗來。”
薛崇訓笑道:“還是別了,晚上喝那麼多水乾什麼?可能東西也並不是那麼好吃,只是看它從你的嘴唇邊送進去讓人很有食慾的緣故怎麼同樣是胭脂,塗在你的嘴唇上就挺不同的?”
他也不愧在花叢中混了多年,有時候真想哄女人還是挺會說的。他沒說一個諸如“漂亮”“美麗”之類的詞兒,也不對宇文姬評頭論足誇讚一番,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只提嘴唇的一個細節,效果卻也並不見得比滔滔不絕的言論差多少。
果然宇文姬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在胭脂里加了珍珠粉郎君現在貴為天下,不是富有四海麼,我用點南海珍珠也不算過分啊。”
“難怪。”薛崇訓也故作笑臉,雖然表情有點生硬,但也是笑。
這時宇文姬放下勺子道:“這都晚上了,我剛剛才洗過澡,怎麼還感覺身上燥熱”薛崇訓心道:那烏丸子還真管用,說有副作用就見效了果然出自女神醫之手的藥材沒有假冒偽劣產品。
宇文姬起身欲去找扇子,薛崇訓就說道:“把衣服脫掉就不熱了,我幫你。”他說著說著就走了過去,把手伸到宇文姬的腰間的衣帶上。她的臉上已泛出紅紅的光澤,輕輕按住薛崇訓的手,回頭對侍立在旁邊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罷。”侍女們行禮告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