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出現了與後方聯絡中斷的問題,那麼俄國政府也一定不掌握前線的態勢。而不掌握前線態勢的情況下很難在外交上做出最後的決定。
唐紹儀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軍情局和國安總局都向他通報了遠東俄軍的情況——至今,俄軍並無進攻型調動出現!
果然,廓索維慈被唐紹儀問住了,他確實沒有接到國內的具體指示。與中國政府打交道習慣於高高在上的俄國公使憤憤道,請轉告貴國總統,不要錯誤地估計了形勢!帝國政府決不能容忍以任何形式的對帝國的侵犯!
唐紹儀平和地回答道,總統先生確定的外交方針是和世界上所有的文明國家友好相處,這當然包括俄國。跟您所說的一樣,中國政府也決不允許任何分裂國家的勢力存在。
會談不歡而散。
唐紹儀送走廓索維慈。不敢怠慢。急忙跑到西八所去找龍謙,因為這兩日龍謙大部分時間都蹲在總參。
但龍謙卻不在。他便將與廓索維慈會談的情況報告給總理方聲遠,方聲遠登時急了,“魯山死有餘辜!未經中樞批准擅自出兵。惹出這麼大的亂子。該如何是好?”
他極為擔心與俄國爆發全面的戰爭。
但方聲遠這句話卻激怒了軍方將領。他忽略了軍方重將們對魯山的感情。
中央軍區司令官封國柱當即大怒。“姓方的,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魯山死有餘辜?你再說一遍?你不要忘了,這個國家是誰打下來的!”
首都衛戍區司令石大壽是魯山多年的副手。一向穩重的石大壽也被方聲遠這句未經思考的評語所激怒,“方總理,且不說魯司令進兵唐努烏梁海得到了總統的批准,就算是他自作主張,古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古訓,既然唐努烏梁海是我國領土,魯司令身為北方軍區司令官,守土有責,帶兵前往有何不可?”
宋教仁見不是話,自忖身份不合適解勸,急忙給洪粵誠遞眼色,洪粵誠剛一開口,便被封國柱嗆了回來,“你給我閉嘴!今天他必須說清楚,什麼叫死有餘辜!”
方聲遠也覺得失口了,但出於面子又不能當面認錯,場面極為困窘。
剛進來準備向龍謙報告國慶日行刺未遂大案審理情況的陳超立即呵斥道,“封國柱!你這是什麼態度?對總理怎麼能這樣說話?還有沒有規矩?!”
封國柱不能頂撞陳超,“陳先生,是他胡說八道!魯大哥為國犧牲,竟然落個‘死有餘辜’的下場,以後誰還敢為國征戰?”
“那是總理失言!但你身為軍方重將,如此藐視政府,合適嗎?!你,立即給總理道歉!”陳超雖然不是方聲遠的直屬部下,但必須維護方聲遠。如果開國之初便出現武將欺凌文官,對於龍謙的新國家可不是什麼幸事。
“陳部長說的是!”國防部長王明遠也不滿方聲遠剛才的話,但不能不出面維護政府威信,“封司令,你態度不對,給總理認個錯吧。”
“不用了不用了,”方聲遠擺擺手,“封司令,石司令,你們的心情我理解,我剛才用詞不當,但我是擔心俄國就此動武,我們剛建國,百廢待舉,如何承受得住?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打不過也要打!”西北軍區司令官吳念插話道,“我軍收復失地是正當之舉,若是怕了俄國,豈不成了滿清政府?豈不是有違總統的教誨?再說,我們未必就輸了他!”
“你少說話!”王明遠瞪了吳念一眼,“國柱,剛才是你不對,你給總理道個歉!”
王明遠是封國柱的老上司,不說國防部長是國防軍的統帥機關長,就說歷史淵源,封國柱也不能不聽王明遠的,何況還有個身份特別的陳超,封國柱遲疑了下,“方先生,剛才我態度不對,給你認錯了。但那句話你不該說,沒得傷了國防軍百萬將士的心!”
石大壽見陳超望向自己,“方總理,我給您道歉。不該頂撞於您。”
“算了,此事就此為止吧。”龍謙的聲音。他們誰也沒注意到龍謙何時進來的,“總理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就國力而言,我們確實無法跟俄國全面較量。總理是擔心打碎了北方。甚至丟失北滿和庫倫,我知道。但是,魯山進軍唐努烏梁海沒錯,軍人嘛,以保家衛國為天職,就是要有壓倒一切敵人的氣概!若是明知打不過就不打,那就不配做軍人!魯司令為國捐軀,註定名垂青史!遠征軍的所有將士都是英雄,國家將銘記他們的功績!但是,封國柱。石大壽。你們二人身為國防軍大將,而藐視政府首長是極端錯誤的!是我決不能容忍的!既然你們已經向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