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怒放。方聲遠之名早已如雷貫耳,龍謙既然派此人前來,那是再好沒有的好訊息。
袁克定領了方聲遠直接往養壽園走,半路上便遇見了袁世凱與楊士琦。
“晚輩方聲遠,拜見袁先生。”不需要引見,方聲遠一眼認出了袁世凱,立住腳步,一躬到底。
“不敢,不敢。方先生是貴客,令我這草廬蓬蓽生輝啊。”袁世凱急忙還禮。
“此間若是草廬,世間就無豪宅了。哈哈。袁先生好眼光啊。”方聲遠哈哈大笑。
回到養壽園,分賓主落座,方聲遠首先摸出兩封信函,“這兩封信是蓮府先生在病床上寫就的,一封是給袁先生的,另一份是給杏城先生的。”說著分別交給了袁世凱及楊士琦。
倆人當著方聲遠撕開信封讀信。楊士琦急急問道。“兄長病勢如何了?”
“不太好。如果杏城先生這就趕往濟南,應該能見到令兄。”此言無疑是告訴楊士琦,再晚你就見不到了。
“可惜蓮府了。”袁世凱看完信,將其交給了袁克定。
“鳴皋先生親來鄙所,不知有何見教?”袁世凱問道。
“先將近日局勢稟報袁先生,武昌已為我軍所佔領,駐休之二十九混成協已正式宣佈接受我軍改編。除了東南、西北兩地,全國局勢已定。方某本來是率山東七師南下武昌的,中途接到我家大帥的鈞令,命我掉頭北上。先解決河南。軍事上的事情方某不懂。方某的使命就是拜會袁先生,聆聽先生對時局的見解。聞聽先生已離直隸回到彰德,方某便冒昧前來,打攪失禮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方先生客氣了。”袁世凱沉聲道。“袁某早已辭掉一切職務。現在不過是一介布衣,得龍先生看重,惶恐得很啊。袁某先要恭喜貴軍了。起兵不過兩月,已然掃平宇內,一統華夏。至於對時局的看法,袁某哪有什麼看法?你家大帥高看袁某了。”
“非也。”方聲遠微笑道,“先生雖然離開權力中心,但影響猶在,先生不必否認。鄙上以為,就袁先生半生功業,當得起有功於國四個字。儘管很長一段時間裡,鄙上與先生是敵非友,但那是歷史造成的,鄙上不會記,也望先生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舊事。德州之戰後,袁先生的態度也為鄙上所激賞。一句話,以前的事就算大年三十,以後的事就是新的一年了,咱們重新來過。”
袁克定與楊士琦聽了,互相對視一眼,均大感輕鬆。方聲遠的表態,算是已經將之前的恩怨撇開了。
“老夫多謝龍先生‘有功於國’四個字。”袁世凱沉聲道,“不過,新的一年就不要提了,老夫已是行將就木之人,既然已經回鄉,再也不問世事了。只盼方先生能在龍大帥面前美言幾句,讓老夫得以在家鄉安度餘生,餘願足矣。”
方聲遠微微一笑,“袁先生是前輩,本不該如此,但鄙上之命難違,必須將該說的話說出來。還望袁先生諒之。”
“請講。”
“清廷已經退位,國內處於政治之真空,這樣不合國家與民眾之利益。孫文在上海演戲,當不得數。所以,鄙上想請袁先生在這關鍵時刻,為新中國的誕生出把力。”
“龍先生要我如何做?”
“痛快。第一,請袁先生給北洋諸軍下一道命令,原地待命,接受我軍之改編。第二,袁先生為政多年,舊部遍及天下,鄙上想請袁先生髮一通電,督請各位舊部站過來,早日結束這混亂之局勢,大家戮力同心,建設我們的新國家,不亦美哉?”
“等等,說來慚愧,袁某至今與你家大帥未曾謀面,實乃憾事。如今蒙山軍已然問鼎天下,不知龍先生要成立什麼樣的國家?”
“‘勘電’已經說的清楚,自然是以共和立國。這也是天下大勢所趨啊。”
“那好,還有幾點不明,望方先生解惑。北洋諸軍,準備如何處置?”
“這個,因大帥電文中並未細說,方某隻能說個原則。袁先生也知道,自丙午年大帥統軍南下,方某已有三年未見大帥了。對於北洋,大帥在給方某的信函或電文中多次提及,曾有‘北洋乃我國新式陸軍楷模’之讚語,也有‘北洋何曾不能化身為國防勁旅’的喟嘆。所以,方某以為,對於袁先生苦心建立的北洋軍,在宣誓效忠新國家政權後,將授予番號,與蒙山軍各部一視同仁。北洋諸將,不管是段祺瑞、馮國璋抑或曹錕、李純,我們將量才使用,若是願意統帶軍隊,在服從我蒙山軍軍規軍紀的前提下,儘量使其統帶舊部。若是不願帶兵,也可以從政。諸將過去多與蒙山軍有過交手,袁先生可以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