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們很關心。不停地招呼這個;招呼那個;唯恐出什麼事。
15號那天下午;西沽戰事打響。樊義民所在的民夫隊乘著戰事暫歇;跟著李隊長兩次衝入西沽。將負傷和陣亡的山東兵抬下來。他看到了據點南邊西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洋鬼子屍體;對山東兵佩服的五體投地。當晚;他再次跟著李隊長進了已被炸成廢墟的據點;將剩餘的彈藥槍支都背出了據點;看到山東兵在四處埋**;聽隊長說。要放棄據點了;這些**;是留給進入據點的鬼子的。
樊義民問李隊長;我能不能當你們的兵?不知道為什麼;樊義民很想成為這支軍隊的一員。
“可以;當然可以。但現在不行。等打完這仗。我替你報名。”隊長拍拍他的肩膀;“趕緊的;咱們趕緊離開。”
第二天;樊義民跟著民夫隊出了韓家塔。繞過炮兵陣地往東;躲一片高粱地裡。李隊長說咱們的人準備在這裡伏擊鬼子;鬼子正面打不開;一定會從兩面來。果然。穿著白衣服像是送喪的東洋兵被官軍打了埋伏。樊義民看見官軍從莊稼地裡殺出去;砍瓜切菜地將東洋兵殺的大敗。
“隊長;我看洋鬼子有多少都是個送死!”樊義民興奮地對李隊長說。
“恐怕不能再打了;昨天朝廷派人送來了聖旨;要司令帶俺們進北京呢。”
“進廄?那可得帶著俺。”樊義民更高興了。
“可以;你不是願意參加俺蒙山軍嗎?記住;俺們蒙山軍最重紀律;上級的命令必須遵守;哪怕讓你頂著敵人的刺刀上!你能做到?”
“能;能。你讓俺幹啥。俺就幹啥。”
的確;蒙山軍準備撤退了。終於等來了兵部的人;進京的旨意也有了;但因為馬玉昆來到西沽;龍謙將撤退的時間推遲了一下。眼下確實也不能撤。不打痛這股敵人;撤退也不安全。
“龍標統練的好兵!”馬玉昆再次誇獎了龍謙;他是在16日晨趕到西沽的;左軍正在北倉佈防;需要山東勤王軍在西沽牽制住聯軍。結果趕上了一場在馬玉昆看來不可思議的戰鬥;欽佩無已。山東兵無論正面阻擊英國人;還是設伏擊潰迂迴的東洋兵;都讓他這位打了幾十年仗的宿將大開眼界。馬玉昆暗想;如果換做自己;用比人家多一倍的兵力;也不能做到這一步!
“馬軍門過獎了。您也知道了;兵部尚書榮祿大人已經派人傳命我軍進京了;而且;我軍傷亡太大;炮彈基本打光了;子彈也不多了;怕是不能繼續打下去了。”龍謙冷靜地說;“卑職一定堅持到天黑;確保這股敵人不會側擊北倉;掩護軍門的部隊完成佈防。然後將接了前次戰鬥俘獲的聯軍俘虜;撤往京師。”
馬玉昆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前來傳旨的宮裡的崔公公和兵部張主事。不過這二位爺可不願留在炮火連天的戰場;傳達完聖旨;拿了龍謙奉上的銀票;便匆匆回京了。所以;馬玉昆知道;這位年輕的標統在現當兒可以不理會任何人的命令;甚至可以接令就走;留在這裡再頂一天;確實是夠意思了。
但他真的希望將這支戰力強悍的山東兵抓在手裡。這確實是一支強兵;比自己手下那些猴崽子強的多。就剛才伏擊日本人的那一下;自己可不敢那麼打。原來竟然是土匪馬玉昆凝視著龍謙;腦子裡飛速思考著。
戰事是夠窩囊的;聶士成死的也太冤了些;天津丟的也太快了些。而那位正白旗出身的裕祿總督自撤出天津;就像丟了魂;變得痴痴呆呆;一道像樣的命令也發不出來。基本成了廢人。也難怪啊;作為直隸總督;守土有責;現在丟了天津;前軍也被打殘了;朝廷定然不會讓過他。現在;能夠抵擋聯軍的只有自己的左軍了;其餘各部;全部指望不上了。
朝廷那位老太太;心裡一定憋著一股火;說不定前軍潰散;天津丟失的罪責自己也得分一份。下面的仗還要依仗自己;只不過現在不便處置前方大將
經過天津的戰事;武衛左軍損傷也大;收攏的兵力;加上騎兵;已經不足五千人了。與宋慶合計;北倉怕是也守不住;就算朝廷調集的勤王軍陸續到來;這場戰事獲勝的希望也不大。
但北倉必須守衛。否則很難向朝廷交代。馬玉昆想到了消滅了西摩爾的山東兵;據說他們仍堅守在西沽。於是帶了標營衛隊親自趕來;卻趕上了一敞暢淋漓的伏擊戰與阻擊戰。以馬玉昆的估計;英軍和日軍在這個早晨;至少丟下了三百具屍體;加上這位龍標統講述的昨日戰事;這股聯軍怕是也扛不住了。山東軍的情報是準確的;攻擊西沽的只有英國人和日本人;其他國家的軍隊沒上來。山東軍的首腦;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