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特別是明清兩代更是如此。不佔領江浙市場,就等於失去產業制高點!原先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但認識的深度不夠,方法也過於單一了。開啟並佔領市場是一件技術含量很高的事情,需要認真對待。
不用說,華源和中興集中了一大批當今中國的優秀人才,對於市場營銷這樣一個嶄新的課題,他們竟然搞出了招商會的名堂!
方聲遠的計劃是透過一些關係,將江浙一帶的商界名流請到濟南來,向他們展示華源和中興的所有民用產品(包括在研未上市的產品),以取得他們的認可,達到開啟江浙主流市場銷路的目的。
龍謙立即肯定了方聲遠的想法。並且做了補充。第一,可以設立代理商,即將產品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整批交給江浙商戶,我們不必親自去江浙打天下;其二,可以允許。不。是邀請江浙商戶入股山東,將那邊大批的資金吸引過來,合作不侷限於商品的銷售領域。可以延伸到生產領域。
方聲遠立即意識到了龍謙建議的好處。設立“代理”顯然比自己的企業跑到江浙去高明。而允許江浙富商入股其中,將會把江浙的社會力量拉入到山東陣營!
資本的力量之大,方聲遠算是見識到了。如果沒有華源和中興,山東官場,特別是濟南、沂州、兗州、武定等蒙山軍勢力強大的州府主流絕不會不顧官場通例,站在新任巡撫的對立面去。如果透過商業將江浙官場拉入蒙山軍陣營,大事可濟!
方聲遠還是低估了龍謙,或者說嚴重地誤解了龍謙。龍謙確實有藉此拉攏江浙的意圖,但他更主要的還是如何做大華資實業。方聲遠立足於如何奪取江山。而龍謙則清楚地知道,滿清不過是苟延殘喘了,他更在意如何收拾這一片廢墟。
回到正題吧。舉辦招商會的關鍵是將江浙客商引來。這方面許文夫出人預料地發揮了重要作用。前文書裡講到,許文夫有個兒子叫許詠,已經成家,留在了蘇州。沒有跟父母來濟南謀事。許詠在蘇州富商陸閏庠的蘇綸紗廠做事,頗受器重。蘇綸紗廠自去年以來,受到了中興實業旗下紡織廠生產的棉紗的嚴重打擊,舉步維艱。父親來信講到了山東蓬勃興起的實業和籌劃中的招商會,許詠認為這是一個挽救蘇綸紗廠的機會。便將前因後果跟老闆陸閏庠講了,陸閏庠又聯絡了大生紗廠的張謇,張謇極為重視。
在五月份的時候,狀元出身的張謇張季直在家鄉南通召集江蘇紡織界的同仁們開了個會,向同行們通報了中興紡織的情況和山東方面準備舉辦招商會的訊息,“就紡織而言,未曾想到魯省後來居上,實已走到了蘇浙兩省的前頭了。中興實業的紗,華源紡織的布和成衣,已經打入了江浙,我看在座的就有穿著華源紡織廠長衫的,據說其主產的幾款衣衫,成為京師的搶手貨,供不應求。”主持會議的張謇面色沉重地說,“當我們還在為紡紗努力之時,山東已經將觸角伸入了上游和下游。下游自然是織布和成衣了,而上游則是棉花。聽說山東今年大力推廣良種棉花,在沂州、兗州及曹州的棉花種植面積超過了去年一倍有餘。而且採取了一種新的法子,直接向農戶下訂單了。而且,魯省還向豫省預定棉花。具體如何做,張某也說不清。我聽蘇綸廠的陸兄說,山東方面並非要擠垮我等,而是取長補短,共同發展。所以舉辦招商會互通有無。張某對這個建議極為讚賞,不管山東還是江蘇,都是咱大清朝的實業,理應如此啊。我意是走一趟山東。”
“季直老(張謇字季直)之言甚是!以吾觀之,華源紡織用意甚佳,”陸閏庠立表支援,“吾手下有個叫許詠的年輕人,其父也是我蘇省名流,現在就任山東大學堂總辦,對魯省實業頗有研究。此人叫許文夫,字純儒,他給其子的信函我看過了,純儒先生信中說,山東方面認為,就全國而言,我們的紡織業不是過剩了,而是產能不足。發展的前景極為廣闊。其他方面更是如此。許純儒說的好,商界精華多在江浙,若是大家能取長補短,善自規劃,定能將洋貨驅逐出去!”
“陸兄之言甚是。”說話的是一個姓楊的商人,“山東實業不僅在紡織一隅。他們生產的玻璃質優價廉,在蘇州頗受歡迎,簡直是供不應求。若是能在蘇州建立一個玻璃廠,必定生意興隆!既然山東有此氣度心胸,我等豈能不做響應?”
“楊先生想的簡單了吧?若是如你所說,山東豈會幫助你建廠子,坐視他們的掙錢產品被你擠出門外?”有人當即懷疑。
張謇捋著鬍鬚聽著眾人的爭論,心裡盤算著,直到陸閏庠提出讓他講幾句。張謇才站起身,“許文夫的名聲張某是聽過的。既然許先生那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