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兩個女兒(他從來就將陳淑看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纏足倒成了優點了。蒙山軍的將領們這兩年成親的不少,竟然將天足作為了首選,帶動了魯南民風的改變。不知道是不是受龍謙的影響陳超忍不住問,“大衛,令尊同意你娶中國媳婦嗎?”
“當然。我父親已經喜歡上這兒了。另外,我父親要回國招人併購買一些裝置和專利,順便將我母親接來。那時候,兗州那邊的房子也蓋好了。”
“是嗎?那可太好了。你父親什麼時候回國?”
“阿圖爾先生的那種新藥已經成功了,大概要在新藥下線後”
老狄文(大衛父親)是中興藥廠的廠長,也是合夥人之一,現在兗州。而阿圖爾則是老狄文從德國拜耳公司挖來的一個醫藥專家,猶太人,現在是中興藥廠的技術總負責人。
大衛說的那種新藥就是後世最為普通的阿司匹林。阿圖爾這個猶太佬來中國後說阿司匹林並不是德國人霍夫曼的發明,而是自己的。霍夫曼完全是剽竊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和實驗方法。不過,為了減少麻煩,老狄文還是購買了相關的專利。經過近一年的努力,那種在解熱鎮痛方面療效神奇的小藥片將要下線了。
陳超聽說過這件事。不過,他不信洋藥。偏偏龍謙對此格外重視,光是這個月,他已經去了兩趟兗州了
藥廠的事陳超不是太關心,但大衛的婚事陳超倒是蠻有興趣,“大衛,你知道,中國的女孩子們可能不願意嫁給一個洋人”
“我有信心。原先她們不是將我當做妖怪嗎?現在公司的女孩子已經可以和我聊天了。”
“哈哈,這倒是。好吧。我希望你找到一個漂亮的中國姑娘,當中國女婿。”陳超想起了大衛的父親老狄文那個性格有些古怪的老頭兒,剛才因閱讀書報帶來的壓抑消失的差不多了,“大衛啊,等我再見到令尊,一定跟他說說你的婚事。算起來你的年紀真該娶親了!”
“哦,是的,我差不多每個月都會吃一次喜酒。哦,就是我的錢包有些吃不消了。所以,我得用同樣的方法撈回來。”
陳超父女大笑起來。
“說到婚嫁。”陳超猛地拍下發亮的腦門。“前些日子你二舅寄信來,德慶初九娶媳婦。小嫻你陪你娘去一趟吧。我實在走不開。”陳超對陳嫻說。
“初九啊?”陳嫻計算著日子,“人家得請假呢。”
“該請也得請。你娘一個人回去不放心。你姐有走不了。”
“那好吧。”陳嫻答應下來。二舅是陳嫻的嫡親舅舅,尤德慶是陳嫻的嫡親表哥。家住兗州。當初尤家也算大戶。後來衰落了。如今陳家成為了魯南第一家了。不回去是不行的,那會讓親戚說父親得意忘本。
“德慶的日子定了啊,”陳淑沉吟道。“記得臨走過來一趟。將我的賀禮帶去。”陳淑很想就著回一趟老家,但振華太小,雖然季節不錯,適宜出門,但還是不方便。
大衛想到了在兗州的父親,以及父親對中國的評論。最近父親的牢騷少多了。當然,牢騷是私下發的,比如對著大衛。衛生太差啦,不能洗熱水澡啦,吃不到冰激凌啦。但大衛知道,父親其實沒資格抱怨。商人的法則就是契約,對方遵守了契約,你的投資得到或者正在得到回報,你就沒什麼好抱怨的。美國的公司算是被華美兼併了,業務卻轉給了自己一手建立的斑馬公司。但狄文家在華美和斑馬擁有的股份折算是大大地賺了!如果考慮到華美的前景,狄文家的這筆投資,前溯到大衛來中國的探親,都是受到了仁慈萬能的上帝指引,讓狄文家振興家業呀。
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權?那有什麼,自己家的公司可是瀕臨破產的呀。如果沒有華美的併購,狄文的小藥廠就會被法院收回拍賣以清償債務。父親的資產全都在藥廠裡,隨著藥廠的破產,家庭也破產了。
關鍵的時刻,大衛回到了美國。
大衛當初並不想回國。蒙山軍被招安,自己卻被龍謙打發回了美國。呆在火熱的蒙山軍中,日子過的充實而快樂。但登上了回國的輪船,對父母的思念瞬間便淹沒了他。在太平洋上漂泊了兩個月,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祖國。等他回到紐約的家,方知道在他離家的兩年內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父親的小藥廠瀕臨破產,已被債主告到了法院。母親患了哮喘住著醫院。雖然從外交的渠道已經得到了他在中國安全獲救的訊息,但父母見到他的那份激動還是讓他深為內疚。
他向父母報告了他去中國的前前後後,講述了中國發生的鉅變。叔父已經死在暴徒手中,如果不是自己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