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部分(2 / 4)

小說:蒙山軍 作者:溜溜

國之事,則事無不治,以一國之民而享一國之權,則權無越限﹍﹍”

這篇文章不短,內容也夠吸引人的,作者連發數問:中國的農民是國民嗎?答案不是。中國的工人是國民嗎?也不是。中國的商人是國民嗎?更不是。作者以無可辯駁的論據證明他們不是國民而是奴隸!最後就是中國的官吏了:“夫官吏者,至貴之稱,本無所謂奴隸者也。然中國之官,愈貴而愈賤﹍﹍逢迎上官之前則如妓女,奔走於上官之門則如僕隸、其畏之也如虎狼,其敬之也如鬼神。得上官一笑則作數日喜,遇上官一怒則作數日戚。甚至上官之皂隸、上官之雞犬,亦見而起敬,不敢少拂也﹍﹍”

讀到這裡,陳超忍不住笑出聲。這也夠損了,不過甚為形象。

還有更為過分的,今年一月的大公報刊登了一份徵文廣告:本社徵文題目:剪辯易服說。卷交《大公報》館代收。定於癸卯年正月十五日截卷,延請東西通儒評閱,正月底揭曉。第一名贈銀十元,第二名贈銀五元,第三名贈銀三元。第四、第五名各贈銀一元。

自滿清入關,中國男人都留起了象徵臣服朝廷的辮子,兩百多年來大清帝國的例律人人皆知,要不留辮子。要不掉腦袋。哪個男人的腦後沒有那根被洋人譏笑不已的“豬尾巴”。定是反賊無疑。朝廷的新政是夠寬的了,什麼都可以動,就是沒有說可以剪辮子。這樣的事也能拿到報上去徵文嗎?要知道龍謙雖然一直沒有留起辮子,但還是做了幾副假辮子應付一些特殊的場合。今日周馥來。龍謙不就戴著他的假辮子嗎?陳超急切地想看到結果。起身去翻找那個月末的《大公報》。卻沒有找到。也不知這份徵文有沒有結果

陳超沉思了半晌,講一堆報紙歸還到原處。起身到龍謙書桌上去看,隨手撿起一本印製粗糙的小冊子。一看便大吃一驚,竟然是當今最大的反賊——那個一直躲在海外的孫文的文章《倫敦被難記》,這是陳超第一次看孫文的文章。他尚不知孫文在數年之前便被朝廷通緝到了海外,差點被解送回國。假若不是得幸遇救,最好的結局就是戊戌六君子在菜市口砍頭了,搞不好會被凌遲。

孫中山的文章也就罷了,再一份顯然是龍謙正在讀的報紙更是吸引了他。梁啟超刊於《清議報》第三十五期上的《少年中國說》,直令陳超拍案叫絕!看看發行的日期,已是近兩年前了,陳超深恨自己沒有早一點讀到如此激情澎湃的文章。

“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陽;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戲文;老年人如鴉片煙,少年人如潑蘭迪酒;老年人如行星只隕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島;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伯利亞之鐵路;老年人如秋後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瀦為澤,少年人如長江之初發源;此老年與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

“然則,吾中國者,前此尚未出現於世界,而今乃始萌芽云爾。天地大矣,前途遼矣,美哉我少年中國乎!

“梁啟超曰: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國者,則中國老朽只冤業也,製出將來之少年中國者,則中國少年之責任也﹍﹍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則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梁啟超這篇激情四溢的文章提出了許多令陳超耳目一新的新觀點:他認為一個國家的“老”“少”,主要表現在靈魂、精神的老少,而國家精神的“老”“少”又取決於“握國權者”其人如何。這個觀點深得陳超讚賞,聯想到與龍謙的一系列談話,陳超覺得假如粱氏與龍謙交流,必然談得來。

粱氏的雄文還提出了一個新的國家理念,如果將“中國”視為一個氏族共同體,以五千年的歷史而論,“少年中國”實在難以服人,但粱氏另闢蹊徑,將“國家”與“王朝”區別開來,“且我中國疇昔,豈嘗有國家哉?不過有朝廷耳!夫所謂唐、虞、夏、商、周、秦、漢、魏、晉、宋、齊、粱、陳、隋、唐、宋、元、明、清者,則皆朝名耳。”由此推論,“朝與國既異物,則不能以朝之老少而指為國之老少明矣”。換言之,已經衰老腐朽的只是活了二百餘年的滿清,是那個兩千餘年的封建王朝體制,而不是中國。真正的“人人皆有主權”的新型民族國家正在形成中,這就是他心目中的“少年中國”!

梁啟超是久仰的了。但陳超還是第一次拜讀梁氏的文章,拋去政治上的不合時宜,文章如長江大河般的澎湃激情讓他都難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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