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艦隊不是被打沉於黃海嗎?不,在1900年,帝國海軍還是有一點海上力量的,重建的北洋艦隊以海容號巡洋艦為首,驅逐艦、魚雷炮艇一應俱全,常年遊弋於渤海海面上。
1900年6月10日,列強海軍與北京使館失去聯絡(電報線被義和團割斷了),6月14日,西摩爾聯軍失去了聯絡。駐天津的領事館中和漂浮於海上的列強海軍們同時研究著一個問題,是否立即奪取大沽口要塞?開啟陸路增援的通道?是否要派兵佔領北京?
討論分成了急進和緩進兩派。緩進派的理由是,一旦海軍對大沽炮臺開炮(他們根本沒有將北洋艦隊放在眼裡),即判處了在中國內地的所有外國人的死刑!而急進派則認為,義和團已經開始大規模地屠殺各國僑民,如果不立即打下大沽口,與西摩爾聯軍打通聯絡,才是真正的悲劇。
聯軍海軍指揮官們很快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立即派人與大沽口守軍指揮官聯絡,要求交出炮臺為聯軍使用,最後期限為6月17日凌晨二時。
是年六十六歲的守軍司令羅榮光拒絕了聯軍信使的要求。說沒有朝廷的明確命令,他決不準外**艦開入大沽口!
隨著聯軍軍艦朝著炮臺開了炮,早已做好戰鬥準備的清軍岸防炮兵開始還擊,戰鬥如期打響了。炮戰中,守軍猛烈的炮火擊傷了聯軍的多艘軍艦,美國海軍“莫諾卡西”號,俄國海軍“高麗芝”號在戰鬥開始不久受到重創。局勢對清軍有利。因為收穫了戰果,炮臺守軍士氣愈發高昂。
炮戰開始,自然驚動了北洋艦隊,請示是否出擊,北洋水師提督葉祖珪竟然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不準還擊,不準開炮!這又是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在1900年,清廷留下的笑柄實在是太多了,作為炎黃子孫,卻實在是笑不出來。
如果北洋艦隊此時出戰,忙於應付來自炮臺密集炮火的聯軍海軍很可能大敗。
葉祖珪的這道命令令大清海軍士兵怒火中燒,既然長官不準開炮,那就開槍吧。於是水兵們集中於面對外**艦的一側。用步槍射擊。這完全是一種情感的發洩,於事無補,卻招來了外**艦的炮火,葉祖珪生怕軍艦受損,急忙下令撤退,但是兩艘英**艦各拖著一艘載滿了水兵的小船已經靠了上來,將買自德國的四艘魚雷艇全部俘獲,而噸位火力都不次於英艦的“海容號”竟然也被佔領。葉祖珪自己也當了俘虜。
軍艦在海上被敵人俘虜這樣的奇葩事發生在充滿傳奇的1900年,或許就不是奇葩了。如果仔細研究這個記載於史書的事件,確有許多的費解之處,北洋水師官兵是配有自衛武器的,兩艘逼過來的小艇能載多少聯軍水兵?既然北洋水師的官兵敢於用步槍朝聯軍軍艦開火,難道就不敢對載著水兵的小艇開槍?聯軍水兵要登上魚雷艇,即使沒有火力阻攔。也不是一件易事,怎麼能輕易地俘獲四艘產自德國的魚雷艇?而且,連北洋水師的旗艦和司令官都被俘虜?除掉北洋水師官兵開門揖盜,還能作何解釋?
讀者別以為成為謎團和笑料的水師提督葉祖珪就是天生的貪生怕死。此人在六年前的甲午海戰中是北洋海軍的中軍總兵兼“靖遠”號管帶。作戰勇猛,身先士卒。隨後因基地威海衛陷落,靖遠號被擊沉,他受到了革職處分,蹉跌了好幾年,直到去年才官復原職。這個時候,他一定想到了六年前的那場大戰和因此得出的結論:戰則無功,敗則無過。但是,他沒有想到,由此將自己親手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北洋水師再次完蛋了,但炮臺的岸防炮兵的抵抗繼續著。但他們本來高昂計程車氣因海軍莫名其妙的失敗而受到了挫傷。不過,因為有堅定抵抗的羅榮光司令的督戰,戰鬥仍在進行中。在黎明前激烈的戰鬥中,俄艦“朝鮮人”號、“基略克”號及德艦“伊爾提斯”號先後負傷。
岸防炮兵在對抗聯軍艦隊的戰鬥中不落下風。
黎明時分,聯軍陸戰隊登陸,開始從陸地接近炮臺。這就是陸戰的意義,任何的海戰,最終的結果還是要體現在陸地(島嶼)的控制,艦隊間的對決不過是手段而已。
偷襲過來的聯軍陸戰隊員大約八百人,他們前進到距炮臺五百米左右時被發現,當即遭到了炮火的攔阻,傷亡開始大量地出現,前進不得,後退也不易,因為他們完全處於露天裡,無遮無擋。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清軍炮臺升起了巨大的火球,伴著震耳的轟鳴,壓住了戰場一切的喧囂。一發發自法**艦上的炮彈,意外地擊中了炮臺後面的露天彈藥庫。
還是一個謎。清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