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的京師。
這一天,慈禧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動用帝國正規軍阻止西摩爾聯軍進入北京。
“速將聶士成軍全數調回天津附近鐵路地方扼要駐紮﹍﹍如有外兵闖入京畿,定唯裕祿、聶士成、羅榮光是問。”上諭如是說。
裕祿,直隸總督。
聶士成,武衛前軍統領,天津方面最有戰鬥力的部隊司令官。
羅榮光,大沽炮臺指揮官。
清廷顯然考慮到了列強的援軍定會來自海上。自甲午一戰敗北,有海無防的局面已經形成。列強的軍艦可以任意地遊弋於中國的內海——渤海灣了。想要阻擋其援軍,也只能靠岸防炮臺的力量了。可是,如果要動武,何必等洋兵上岸數千人再打?
進入庚子年,由於義和團事件的爆發,清廷的腐朽無能不可理喻前所未有地暴露於中外面前。(未完待續。。
第二十五節紛亂的局勢二
北京城裡對發生於廊坊的戰鬥並無所知。無論是皇親國戚和販夫走卒,自九門大開放義和團進城,他們就被城裡發生的新鮮事所震驚,喜歡看熱鬧是中國百姓的特徵之一,京師的民眾更為明顯的表現出這一點。
現在,京師的官員百姓可算是開了眼了。昔日警備森嚴的堂堂王府,竟然成為了隨意出入的拳壇。堂堂王爺,竟然穿上了義和團的服侍招搖過市。就算是最下層的百姓,也覺得這個世道有點兒不對勁了。
端郡王府和莊親王府,都成為了義和團的主要“指揮部”。
洋人們壞了端王的事,讓他的兒子坐不上龍椅,端王仇恨洋人,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理解。你說莊親王載勳你折騰個什麼勁呢?看起來載勳對於讓人的仇恨更加的狂烈。他的位於西皇城根太平倉的親王府邸成了義和團“坎”字團的總部,王爺本人每日間騎了高頭大馬,身穿義和團鮮豔醒目的服侍,在一大群團眾的簇擁下,亂闖於北京的大街小巷。京師的所有城門,都貼上了以他名義釋出的告示:殺一洋人,賞銀五十;殺一女洋人,賞銀四十,殺一洋嬰,賞銀二十。
從義和團大隊進京,莊親王府前的空地,便成為了刑場。取代了菜市口了。洋人不好殺,都躲進教堂或者東交民巷了,那就殺“二毛子”,凡是給洋人做事的人,都在可殺之列。殺人不過癮,莊王還帶人抄那些“裡通外國”官員們的家,抄家或許還是輕的,搞不好就被押至莊王府前砍了腦袋。
那段時間,莊王成為了官員們最怕見到的人。
滿洲貴族,都統恆慶,據說還和載漪素來交好,這次竟然被義和團殺光了全家。一家十三口死於非命。滿族尚書立三,與載漪不和,被下獄,貝子溥倫,大學士孫家鼐,尚書陳學棻,副都御史曾廣鑾被抄家。最為奇特的是。連一向支援義和團的大學士那桐的家也被抄了,金銀珠寶損失無算。
官員們驚恐萬狀。他們忘記了,農民們之所以背井離鄉,揭竿而起,從根本的動機上說就是痛恨高官們的家財萬貫,仇視人世間的貧富不均。他們才不管被炒的家庭主人是什麼政治態度呢。住這麼大的房子,藏著這麼多的金銀珠寶,不抄你抄誰?
如果不是京城內圍攻使館的戰爭很快打響,矛盾和注意力及時得到轉移,搞不好連西苑、紫禁城都有可能受到攻擊。
6月16日,慈禧在儀鸞殿召集了一次重要的御前會議,光緒皇帝也參加了。
根據掌握的情況。西摩爾的聯軍被擋在了廊坊,可能已經開始撤退了。但京師的情況極其複雜,義和團們開始攻擊教堂了,著名的西什庫教堂昨日已經遭到了攻擊。義和團以及許多激進的官員們已經喊出攻佔東交民巷,殺光洋鬼子的口號。
作為最高決策層,必須對局勢作出決策了。
臣子們不發一言。多聽少說本就是做官的常識,尤其是在現在的情況下。但誰也沒想到,竟然是皇帝先開口了。“國家動亂,亂民遍佈京師,為何不彈壓?”
這就是給義和團定性了,不是什麼愛國神團,而是亂民。
禮部尚書許景澄是帝黨,立即接話,“中國與外國結約數十年。民教相仇之事,無歲無之,然不過賠償而已。惟攻殺外國使臣,必召各國之兵。合而謀我,何以御之?主攻使館者,將置宗社生靈於何地?”
許景澄話音未落,端郡王載漪的大嗓門即響起,“好嘛,這便是失去人心的法子。”
大臣們都在偷偷去看端坐御座上的老佛爺,但慈禧一言不發。
因級別低跪在了殿門外的太常寺卿袁昶大聲叫道,“臣